第139章 第 139 章

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那天星野真理和鈴木園子、毛利蘭一起在商店街逛街的時候, 瞧見路邊的櫥窗裡擺了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熊玩偶。

她一向喜歡買些毛絨絨的玩偶,在家裡各個角落裡都有擺放,隨時隨處都可以抓到手邊。

這隻小熊最吸引她的一點,就是一身金燦燦的毛髮, 竟和降谷零的頭髮有些相似。

當時她買下的它時候, 倒還沒有聯想到這點, 只是覺得它看起來十分討喜罷了。只是回家之後越看越覺得眼熟,才意識到了這分相似之處,不覺又多了幾分親近喜愛。

在她意識到自己對降谷零的感情之後,心中既是喜悅甜蜜,又有就複雜難言的愁思, 種種糾結之情找不到傾訴之人, 只能對著家裡的玩偶傾訴了。

自此之後,這小熊在星野真理眼裡彷彿就成了他的代言人, 看著它天真無憂的笑容滿面,有時又有些惱怒它的渾然無知,有時又覺得可愛。

玩偶自然沒有感情, 她從中解讀到的種種感情, 無非是自己感情的投射罷了。雖然理智知道這點,不過看著它時又忍不住因著移情對它有些特殊, 時間久了,星野真理也覺得它越發的像降谷零。有時她看到真人時, 甚至會覺得他的動作多了幾分可愛。

在船上和他聊天之後,兩人隱隱約約互訴了情誼,卻又什麼都沒有承諾。不過星野真理的心結已經打開了許多, 心情愉快之下, 看什麼都覺得比以往更美好。

只是因著降谷零的身份, 她的這種心情不適合對其他人訴說,星野真理只好對著小熊絮絮叨叨了。

她本就對於手工製作十分擅長,這份能力之前還“折服”了幾位宅男對她屈意奉承,只為取得她製作的精美道具。如今對玩偶看得久了,把它擬人化之後,也忍不住覺得它身上光禿禿毫無裝飾有些簡陋,不如給它妝扮一番。

於是不知不覺間,星野真理的衣櫥裡有了不少空間留給了玩偶的裝扮。

咖啡廳服務生的制服、戴帽子的運動服、各式各樣的西裝……尺寸雖然只是給玩偶穿的,製作卻非常精美,甚至比星野真理自己的衣物還要多些花樣——她本人倒是不怎麼注重打扮的,只是仗著天生麗質,才可以穿著隨意也依舊動人罷了。

還有各色各樣的小飾物,裝了一個抽屜。

設計給男性的首飾,比起給女性的來倒是不算多,不過一隻玩偶本也沒有性別區分,不管什麼樣的飾品都可以帶上。

雖然星野真理自己心中給這小熊增添了一份代入的意義,不過客觀來說,這隻小熊不是她特意設計出來的玩偶化降谷零,而是隨意擺在貨架上的一隻玩偶,除去髮色之外,倒也沒有很多和他本人的相像之處。於是星野真理給它設計的服飾也就種類更多了,大多數時候都把它擺在外面,倒也沒什麼擔憂其他人看到會發現不妥的可能。

可惜事情有時偏偏就是這麼巧合,有一日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到星野真理家的時候,恰好少年偵探團也在旁邊的阿笠博士家。

那日柯南和灰原哀有事不在,小島元太和圓谷光彥因為一點瑣事發生了爭吵。小孩子之間總是互相吵吵嚷嚷的,前一天吵架,後一天就又和好了。

兩個男孩越吵越響,吉田步美聽著無趣,便溜了出去拜訪星野真理。

因為住在附近,她是時常過來的,星野真理也沒有太在意,像往常一樣給了她點心之後,就讓她在家玩。

如果不是還有其他客人在,星野真理也挺樂意親自招待這位小女孩。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大部分時候還是挺懂事可愛的,和他們聊聊天,說些幼稚可愛的話題也不算太煩人。他們也很有自覺,不會叨擾太久。

吉田步美就更是乖巧可愛了。

星野真理家裡有個房間是用來做手工的。雖然大部分時候她的能力不需要用到工具,不過在沒有圖紙成品而是她全新設計的時候,她還是需要一些實驗的。

有些太過危險的成品自然不會留在家裡,但是有些單純出於趣味的作品——比如有時她看完電影想要復刻一件道具——就專門有個房間存放,還有些是她製作之後發現可以當成玩具的,比如曾經給松田陣平展示過的無人機。

對於孩子們來說,這個房間自然是充滿了吸引力的。

星野真理知道他們不會特意搞破壞,於是也讓他們可以隨意探索,有時看到了特別新奇有趣的玩具,孩子們還會去問問阿笠博士能不能做出類似的。這種行為大概是小孩子本能的想要知道誰更“厲害”,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孩子天性的好奇。

這點倒讓星野真理有些抱歉,因為阿笠博士雖然在設計方面也是個天才,但是她做出的有些東西並不是現在的技術手段可以復刻的。阿笠博士自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超能力這種東西,自然對星野真理的水平驚歎不已,還感慨自己還是想象力太匱乏了,完全想不出這些是怎麼製造出來的。

總之那天和往常一樣,星野真理與兩位高中生在客廳聊天,主要是她們在說。吉田步美則去到了樓上的“玩具室”看看有什麼新鮮的東西。

星野真理在聊天時話題不是特別多,不過十分樂意傾聽,也不會多話和其他人講。倒是讓其他人都喜歡和她說話。

聊到她的手工愛好時,鈴木園子也興致勃勃的提出想要去看看星野真理做了什麼,於是一行人也上了樓,恰好看見吉田步美拿了一個領帶夾在手裡擺弄。

她只是覺得這個領帶夾做工精美可愛,其上的寶石亮閃閃的,於是拿在手裡細看。

鈴木園子看到這個領帶夾上鑲嵌的寶石倒是有點驚訝:“咦,這是藍寶石?這麼大的寶石挺難得哦。”

吉田步美聽到這是真寶石吃了一驚,忙把領帶夾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又好奇道:“園子姐姐,這不是一顆紫色的寶石嗎,為什麼你說是藍寶石啊?”

鈴木園子笑道:“藍寶石是一種寶石的統稱啦,其實除了紅寶石,其他所有顏色寶石都可以叫做藍寶石。粉色、橙色、紫色、藍色都有。這顆寶石切割的很漂亮哦,好難得,真理姐你竟然會有寶石飾品。”

以鈴木園子的家世,即使是非常名貴的寶石也不會讓她特別驚訝,她此時的驚訝大半是因為這個領帶夾的主人竟然是星野真理。

雖然鈴木園子知道星野真理的財力並不差,不過她一向打扮簡樸,對於這種華麗的裝飾也沒有特別的興趣——這點倒是和鈴木園子挺像的,雖然是財閥家的女兒,不過大部分時候鈴木園子也打扮像是普通的高中女生,和朋友一起去吃街邊的小吃,並沒有非常奢侈的愛好。也是因為性格相近,兩人的友誼也會發展起來。

這顆寶石雖然不像某些新聞上出名的一樣寶石一樣巨大,不過以日常生活中能見到的尺寸來說也不算小了,這種切割方式雖然可以顯出寶石的火彩,不過切割時會有很多廢料,算是一種略顯奢侈的切割方法。這似乎不太像星野真理日常的作風。

而且這顆寶石鑲嵌在一顆領帶夾上,顯然也不是星野真理能用到的類型,倒不如說——

鈴木園子笑嘻嘻的揶揄道:“真理姐,這是你自己做的嗎?你竟然會做領帶夾這種東西哎,做工這麼精美,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更重要的是,你是要送給誰呀?”

她的臉上寫滿了調侃,連旁邊的毛利蘭也露出了大感興趣的神色,顯然很好奇這點。

星野真理臉色微紅,正想著該怎麼說,就聽到吉田步美大聲道:“是送給熊君的!”

“熊君?”鈴木園子微微一怔,“真理姐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個人,名字也有點奇怪……”

“熊君就是熊君啦。”吉田步美笑道,“是真理姐姐的小熊!真理姐姐對熊君非常好哦,做了很多衣服和禮物給他。熊君是真理姐姐的好朋友!”

對小女孩來說,打扮洋娃娃當然是非常有趣的娛樂,換成一隻小熊也不例外。吉田步美看到星野真理給小熊玩偶做的衣服之後,就把她引為知己,還給尊敬的稱小熊為熊君,把它當成朋友一樣對待。

小學女生喜歡這種事很正常,成年人還這麼做似乎有些過於幼稚了。鈴木園子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理解了星野真理剛剛臉上的窘態從何而來,笑道:“真理姐,原來你也很有童心,我覺得很可愛哦。喜歡打扮小熊也沒什麼呀,我也很喜歡給娃娃換衣服呢。”

那是她小時候的事了,不過鈴木園子自然不會提出來。其實在她心裡,確也覺得星野真理的這一點童趣之心,讓她多了幾分可以接近的真實感。

她笑嘻嘻道:“真理姐你做的首飾都這麼精緻,小衣服一定也不差吧,我們能看看嗎?”

星野真理稍微有些窘迫,但是鈴木園子態度大方,只是純粹的好奇心,自然也說不出什麼阻攔之語,帶著她們到了自己的臥室。

還好她之前沒有做過警察制服之類的衣服,放在衣櫃裡的只是些她覺得款式帥氣或是可愛的衣物,又做了適合玩偶的改動,看起來倒像是純粹在打扮可愛的小熊了。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拿起來左看右看,也只是單純的欣賞精緻的做工——不管年紀多大,大約女孩子對於打扮娃娃都挺感興趣的。

就在星野真理鬆了口氣的時候,吉田步美又天真無邪的道:“真理姐姐,我覺得之前你做的那一身咖啡廳的制服也很可愛哎,熊君當服務生也很好!你把它們收起來了嗎?我今天還帶了一套小廚具給熊君呢。”

小女孩從揹包裡拿出一套精緻可愛的廚具,甚至還有一隻咖啡壺,獻寶似的給星野真理看。

星野真理卻臉色微僵,一瞬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小孩子別無他意,只是單純覺得有各種職業設定的小熊更可愛了,鈴木園子卻沒了小孩純粹的心思,反而一瞬間聯想到了自己最熟悉的領域。

“……真理姐。”她臉色微妙道,“這麼想來,剛剛那顆寶石的顏色,好像也很像——”

很像降谷零的眸色。

星野真理臉色更紅了。

這樣獨特的顏色,倒不是她特意找出來的。她的能力在作假方面也挺好用的,想要做出一顆特定顏色的寶石也很簡單,並且因為太過好用,看起來和天然寶石沒什麼差別,連經常接觸奢侈品的鈴木園子也看不出區別。

而即使是鈴木園子,如果想要買一顆寶石很簡單,想要找出一顆和某人的眼睛一模一樣的寶石就很難了。在她想來,星野真理一定是費了不少的精力,才能找到一顆這樣的寶石,卻又只把它做成給玩偶的領帶夾——這樣想來,那個領帶夾搭配給這隻小熊似乎有點大了,送給真人倒是正好。

見她這樣的窘迫,鈴木園子看了眼吉田步美,也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和她搭話誇讚小廚具的可愛。

在那之後,星野真理告訴鈴木園子,她只是恰好看到這顆寶石的顏色很獨特就買下來,絕對沒有想要送給誰的意思——她強調了好幾遍——鈴木園子不知是信還是沒信,不過確實沒有再問起過這個話題。

雖然她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大大咧咧,不過有時還是很體貼的,毛利蘭就更不必多說了。

鈴木園子之後反而還叮囑了一番吉田步美,不要把這件事再告訴其他人了,因為“大人被知道這麼大還喜歡娃娃會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真理姐姐臉皮很薄,對吧?”

吉田步美當時當然是信誓旦旦的答應了。

只是在小女孩看來,嘲笑大成年人還喜歡玩娃娃,是壞孩子才會做的事。她當然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壞人,讓真理姐姐被其他人嘲笑,但是小哀絕對不是壞孩子。她和真理姐姐關係也很好,是絕對不會嘲笑她的。至於在旁邊聽到這番話的柯南麼,他當然也是個好男孩。

這番心理活動星野真理自然不知道,只是聽到柯南仔細描述了那隻小熊的服務員制服做工是如何精美之後——這大約是吉田步美在意的重點——就知道不能把他糊弄過去了。

“真理姐。”柯南道,“我雖然之前就猜到你對安室先生有些……有些在意,但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他。你已經把那個領帶夾送給他了嗎?”

雖然竭力掩飾,他的臉色還是有些沉重,小心翼翼的問她。

柯南這表現,似乎……

他很擔心她已經和降谷零在一起了?

星野真理心中一動,垂下眼沒有看他,只道:“沒有送。你問我這個幹什麼?老是打聽這些事很有趣麼?”

見她似乎有些低落的樣子,柯南反而鬆了口氣,隨即連忙道:“真理姐,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要八卦啦。就只是我從一個朋友那裡聽說,安室先生可能有點……但是沒有證據,只好先問問你有沒有被他,呃——”

他吞吞吐吐的,顯然對這件事十分憂慮,又有什麼隱情沒有說出來。

這個朋友,是貝爾摩德嗎?

星野真理瞥他一眼,冷淡道:“被他騙了?那你多心了,安室君對我並無他意,一點不像是想要騙我的樣子。倒是你的朋友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難道她被……”

說到這裡,她適時的露出了些抱歉的意思,沒有再說下去,似乎是擔心這件事觸及某位女子的隱私。

她做出這番表演心情十分坦然,因為她很確信降谷零不是這種人,自然不會有某個可能的無辜人受到傷害。

柯南卻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這倒沒有。我的那個朋友他、他是安室先生之前的同行,對,他也是個偵探,所以他隱隱約約的聽到過一些傳言啦。”

“他”。

星野真理微微一怔。

她當然不覺得柯南在這裡吞吞吐吐半天,真的是覺得降谷零曾經欺騙過其他人的感情。他真正想要說的,只怕是降谷零其實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吧。

是以柯南才這麼擔憂,生怕星野真理已經被這位黑衣組織的情報專家騙出了真實身份,由此洩漏出更多情報。就算她只是和他有些交往,並沒有更深的接觸,那麼波本特意接近星野真理原因,會不會是已經發現了她身份的問題呢?

至於知道這個消息的男人,莫非是赤井秀一?

星野真理若有所思,表現得卻反而有些憤慨:“你的這位‘朋友’的消息可靠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安室君做過類似的事,他和我相處的時候也很客氣。”

她話語中隱隱有柯南才是被騙的那個人的意思。

柯南猶豫道:“這個麼……我覺得那位先生是不會隨隨便便這麼說的啦,不過真理姐你說的也對,這種事還是要在確認一下才好。之後我會再想辦法找出證據的,不過還是想先問一下你嘛。說起來,那位夏亞先生,有跟你說過這方面的事嗎?”

小男孩顯然大大的鬆了口氣,語氣開朗多了。至於他口中的“找出證據”,星野真理自動翻譯成了從他身上拿到黑衣組織的情報的意思。

星野真理道:“我都說過了,上次夏亞在船上和我見過一面之後就沒有再聯繫了。這些瑣事也沒有必要告訴他吧。”

柯南聞言陷入沉思,隨後又道:“真理姐,那你是不是還對安室先生有些……?”

星野真理眼神沒有和他接觸,嘆了口氣道:“我猜你肯定有些事沒告訴我吧,不然為什麼總是追問有關安室君的事。”

柯南乾笑道:“這個麼——等我找到證據之後絕對會告訴你的!”

神神秘秘的,難道他還在擔心她會把情報洩漏給其他人,她在柯南心裡就這麼不靠譜麼?

星野真理微覺不滿,索性也沒了演戲騙他的愧疚感,低頭不和他眼神接觸,黯然道:“我本來不想說的,既然你一直這麼追問我,那我就告訴你吧。其實那天晚上,我確實和安室君聊了這方面的話題,然後——”

“然後?”柯南立刻緊張起來,追問道。

“然後他告訴我,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星野真理回憶曾經和松田陣平曾經聊起過的話題,努力找回低落之情,“他喜歡的是大姐姐型的吧。那種金色長髮的、比他年紀更大的、為人很溫柔的類型,所以我沒有可能的啦。”

這份表演的效果似乎比她想的還好,柯南目瞪口呆的看了她半天,方才找回舌頭:“什麼?竟然會有這種事?是不是你誤會了——不,一定不是誤會,看來安室先生只是審美不一樣,絕對不是真理姐你有什麼問題。真理姐,你也別太傷心。”

星野真理道:“唉,這也不是安室先生的錯嘛。不過我也不想再和他,呃,相處太多了。至於你說的那些事,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如果安室先生是那種喜歡欺騙女人的人,就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她說這話只是不想讓柯南再來問她有關降谷零的話題,想要堵上他的嘴。

就算柯南的好奇心再多,也不至於再來問她這個“受到情傷”的人吧。

柯南連連點頭,甚至連百加得案的相關話題都沒有再問了,反而努力寬慰了星野真理幾句。見到效果不好就沒有再提,早早離開了。

星野真理在他離開後,忍不住笑了一下,覺得小偵探剛剛的反應挺有意思的。不過這也只是一時娛樂的調劑,她的心思很快就回到了小偵探透露的情報裡。

告訴柯南這件事的人,應該就是赤井秀一了。

這樣看來,fbi還是要在米花町繼續調查黑衣組織相關的線索,並且把目光投向了波本。也許在赤井秀一看來,波本一直留在這裡是一個威脅,而且——星野真理又笑了下——他沒辦法阻止好奇的小偵探停止調查黑衣組織,只好把這個情報告訴了他,讓他當心這位黑衣組織的情報專家。

當然啦,小偵探聽到這個消息只會更加燃起調查的興趣的,這件事是不可能嚇到他的,不知赤井秀一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點。

因為沒有證據,並且fbi畢竟沒有得到在日本進行調查的許可,他們沒有辦法使出什麼暴力手段,想來降谷零的安全不必擔心。星野真理只是在心裡暗暗決定之後記得提醒他這一點,去找他的時候也得更小心一點。

此時她的心思,更多是放在庫拉索身上。

在這段短短的時間裡,他們接連遇到了黑衣組織的多名重要人物,也從中收穫了不少情報,更有愛爾蘭和庫拉索兩人被公安關押了起來。

愛爾蘭之前就對琴酒有諸多不滿,甚至對組織也產生了一些怨氣。在被抓捕的過程中不知發生了什麼,之後不久就選擇了合作。從他的口裡,公安已經收穫了不少重要情報,配合降谷零之前多年臥底收穫的情報,對於黑衣組織隱藏勢力的調查有了一個很大的推進。

不過這個組織畢竟已經存在了很久,之前也非常的注重隱秘,其中很大一部分勢力都沒有對這些行動人員開放。尤其是最關鍵的,黑衣組織的boss究竟是誰,愛爾蘭也並不知情。

只是根據他的說法,庫拉索可能會對這個情報有所瞭解。

愛爾蘭告訴他們,庫拉索在許多年前曾經犯了一件大錯,於是被組織嚴厲的懲罰,差一點點就要被處決。就在那個時候朗姆救下了她,之後庫拉索就對朗姆忠心耿耿,成為了組織內部他的一把尖刀。

這是在大多數人口中流傳的說法,而愛爾蘭因為自己的養父在組織裡地位深厚,還了解的更多一點。據他所說,庫拉索當時犯下的那件大錯,其實就和boss的身份有關。她正是偶然得知了boss身份的相關線索才要被組織處死,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朗姆選擇了保下她。

由此看來,如果能夠得到庫拉索的配合,也許就能夠知道黑衣組織boss的真實身份。

只是非常可惜的是,庫拉索如今處於失憶的狀態,對於過去的一切都沒有記憶。

即使有著對她是在偽裝失憶,實則想要以此逃避懲罰的懷疑,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監視她的公安警察也說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問題,醫生的判斷也是她是貨真價實的失憶。

於是現在的重點就回到了如何讓庫拉索找回記憶之上,至於她找回記憶之後是否會選擇合作,她對於朗姆忠心耿耿的原因是什麼,到時候是否反而更加不配合,會想辦法逃脫,也只好那時候再說了。

然而公安醫院的醫生雖然可靠,對於這種疑難雜症卻不是十分拿手,對於如何讓她找回記憶的解答,醫生猶豫了許久,也只好說“如果能讓她接觸之前熟悉的東西的話,也許會有助於幫她找回記憶”。

對於讓她重新接觸黑衣組織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公安方面也想了辦法安排,讓她去接觸了一些槍|支之類可能和她之前的生活有關的東西,卻並沒有看到讓她找回記憶的跡象。

星野真理也在之後看了不少有關失憶的論文,想要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可惜她畢竟之前沒有系統的學醫,縱然臨時抱佛腳也成效不高。實在找不出解決方案的話,也許他們只能帶庫拉索去找名醫診治了,不過那樣就有可能會洩漏情報的風險。

星野真理嘆了口氣。

這些事情總是一樁接一樁,除了要防備黑衣組織的試探,還要小心自己人——在她看來,赤井秀一他們其實也和她有著相同的目的,在對抗黑衣組織戰線上也可以算作自己人的。不過他和降谷零之間一直是互相忌憚,卻也不能說是沒有道理。

“能早日得到有關boss身份的真相就好了。”

星野真理有點憂鬱的想道。

如果能夠早日把這件事解決,當然也就不必煩惱如何應對赤井秀一的試探。星野真理其實隱隱有些懷疑,也許赤井秀一發現了什麼,才會想要通過柯南對她進行試探。不過這份懷疑沒有依據,也只能停留在懷疑了。

如果一定要說證據的話,就是曾經赤井秀一對於諸伏景光的善意,以及他之前曾經和諸伏景光以及降谷零的共事了。她知道赤井秀一也是一個非常敏銳的人,可以說有著名偵探的潛質,那麼他是否會在那段時間裡看出什麼不妥呢?

如果能夠早日找出黑衣組織boss的真實身份,把他繩之以法的話,也就不必再擔心降谷零的警察身份暴露出來,引起黑衣組織的警惕了。她也就不必像現在這樣,對待柯南也要這樣表演,力求不要讓他發現自己和降谷零的真實關係。

就連她自己,也已經好幾天沒有和降谷零見面了——不是像今天這樣和他見面,而是能夠和他親密的說幾句話,擁抱親吻的那種。

曾經幾年沒有和他見面的時候,星野真理覺得自己也只是有些想念他。如今只是幾日沒見,她卻覺得比曾經的幾年還要難過,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