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暖寶寶

 “齊允？”我看向江楓的視線被人隔斷——也幸好能把我的衝動壓下去。我恢復了自己該有的對任何事都毫不在乎的表情，“崔光樺。”

 “你這和江楓有情況啊？”崔光樺笑著，一副看戲的表情，卻不知道這看戲是不是真的在看戲，亦或在隱藏什麼以前的往事，“這孟子帆可有的哭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五年前的汪清生日前夕，大年初四的晚上，崔光樺對我表白過，但過了幾天後，讓我當玩笑話聽聽，別當真。

 我的確也沒當真。

 我向崔光樺笑了笑，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抬起頭，笑著說:“跟他有什麼關係？”

 “齊允，”江楓故意撞了一下崔光樺的肩，他向我走過來，我發現他比崔光樺高出大半個頭，“你怎麼卡在這裡了？”

 “撞到人了。”我跟他說。

 “那你在廢話什麼，道完歉就行了。”江楓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堆的雪人前面，像小孩子炫耀般地叉起了腰，說:“怎麼樣，我和李亦航堆了一節課呢！但是還是我堆得多，他堆到一半找他女朋友去了。”

 “他不是剛分手麼？”我納悶。

 “昨天在一起的，說來巧，跟徐落耒玩的挺好的，你應該認識吧，叫趙亞楠。”

 我點點頭，倒是跟我沒關係，我也就沒多問。看著江楓堆得到我腰的雪人，坐落在教學樓前花園的最中心，也不知他是怎樣避開老師的，竟在離辦公室最近的前花園裡堆雪人。

 “你膽兒真夠肥的，在這裡堆雪人。”我看著江楓揣在兜裡的手。

 “老師抓到頂多就寫份檢討書罷了，但是你看，這裡的雪最乾淨，堆出來的雪人肯定是最白的！”江楓低頭向我樂呵呵地笑著，“你倒是說啊，喜不喜歡啊？我覺得我堆得挺好看的，誒，明天從家裡拿根胡蘿蔔給它插上，就完美了。”

 江楓說了一通，我就抬頭看著他，在寒風裡，在雪地裡，他就是那源源不斷的小火爐。

 “走吧走吧，再不走耽誤美術課了，你以後可是要走美術這條路子的，千萬不能落下課啊。”說著，江楓便拉著我向文體館走去。

 前花園距文體館的路程不近，要先繞過教學樓，經過乒乓球場，然後再穿過後花園才能到門口。我把自己後背上的暖寶寶貼撕下來，一邊走著，拽過江楓的胳膊，“把手伸出來啊。”江楓乖乖照做，手心一暖，看到了這個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