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陰風陣陣

 這裡是個山區。

 一條藍色的河從高地緩緩流淌下來，清澈到能看見水裡的遊弋的魚類和長滿水草的河床，裡面還有很多枯木枝。

 陽光下，水面波光粼粼，像灑落了一河的星星。四周松柏鬱鬱蔥蔥，枝葉鋪天蓋地，景色十分優美。

 只是今天有些不尋常似的，幾人往裡走著，天上的太陽卻漸漸隱沒了，彷彿是在跟人捉迷藏。

 由於少有人踏足，道路兩旁的灌木叢大片大片地瘋長，擋住了以前的老路，行走起來有些困難。

 爺爺曹正貴帶了一把彎刀，跟李曉琴和陳秋走在最前面，曹爾雅、曹晨與曹大林緊跟其後。

 老人一邊砍著兩旁的灌木，一邊讓家裡小輩跟上。

 “晨晨跟來了嗎，跟著爺爺走，別摔倒了。”

 陳秋的臉上有些緊張。因為走了些路，她有些氣喘。

 “雅雅，待會兒去上墳，你跟晨晨都不要東張西望啊，不要亂看，聽到了嗎？”

 陳秋牽住了曹爾雅的手，把曹晨也拉了過來，“這是奶奶的規矩，你們就守這一天就是了，明天想咋樣就咋樣。”

 曹晨問∶“為什麼呀奶奶，這是啥規矩。”他的胖胖的臉滿是疑惑。

 陳秋沒說話，她仍然很累，喉嚨裡發出了艱難的呼吸聲，有時候聽起來像小聲吹哨子一樣，彷彿有支氣管炎似的。她的雙手撐在膝蓋上，還沒有緩過來。

 “你聽了照做就好了曹晨，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那邊墳地可嚇人了，讓你別亂看是為了不做噩夢。”

 曹爾雅扒拉著弟弟的帽子，一邊抓了把瓜子嗑了起來，一邊說道。

 “哎——，瓜子，給我一點兒。”曹晨的注意力馬上被轉移了。

 一行人終於到了曹家村的墓地。

 這塊墓地以前確實是曹家村的，但後來陸陸續續埋進來很多鄰村的人。

 墓地周圍有一片牛場，這牛場倒不是養牛的，是村裡土地包產到戶之前專門放牛的地方，如今早已荒廢，從前茂盛的優質草類也被無名雜草替代了，生得鬱鬱蔥蔥的，預示著昔日時光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