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下雨的丸子 作品

第108章 找到辦法了

 司馬徽雲站在樹下運氣,這死小子可真是壞,明知道她不知道怎麼飛上去,所以故意飛那麼高讓她夠不著。柳楠天怕司馬徽雲真的生氣了,趕緊哄著她去做風箏了。一頓野菜大餐吃的幾個人差點都忘了自己是誰了,影竹最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盤子。

 而京城中的龍景禹就沒有這麼悠閒了,每天有看不完的摺子不說,還要應付兩個兒子時不時的惡作劇,用他們的話講這是在替他們的母后報仇呢。宮裡宮外上上下下,沒有人知道司馬徽雲走了,他對外宣旨是司馬徽雲身染惡疾,被影書帶著出去尋醫問藥去了。雖然反對聲頻頻,都在說不論如何皇后不能離開皇宮,怎麼怎麼樣的一堆廢話,但是他就當沒聽見。而兩個兒子是最難搞得,他們的皇姐之前開導過他們,似乎好像是他們聽懂了,可是他們並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想法。不是在御書房的門上放一桶水,就是在養心殿的門後放一把箭,有一次還在床上給他放了一條毒蛇,雖然蛇沒有嚇到他,也沒有咬到他,但是他擔心兩個孩子抓蛇的時候被蛇咬到。處理了蛇後他還偷偷的去看了兩個孩子,見兩個孩子安然無恙才算安心。有時候龍景禹就在想,要是小時候的司馬徽雲也這麼睚眥必報該有多好,是不是他們就不會錯過那麼多了,坐在房頂看星星的龍景禹想著。他記得司馬徽雲的每一個笑臉,每一個動作,哪怕就是她生氣皺眉,他都是喜歡的。她眼睛不好的時候,總像個歪脖子的好奇寶寶一樣,不知道是在聽什麼,還是在想些什麼,總是歪著頭。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去養心殿,想和她實話實說,說自己就是龍景禹的,但是走到養心殿門口,看見她在那自言自語的說著自己的不是他又放棄了,他那時候想,要是能一輩子做她的小聾子也是好的,因為她喜歡小聾子勝過龍景禹。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她,就是覺得不能失去她,直到她懷著兩個兒子,失去意識的那一回,他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司馬徽雲已經融入進了他的骨血,就好像是他身體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樣,丟了她甚至比丟掉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還要痛,是那種令他完全無法呼吸的痛,他想代替她承受所有一切的不好,把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留給她,讓她享受別人永生永世也享受不到的幸福與快樂。可是他搞砸了,他沒能給她最好的,沒能給她快樂與幸福,更沒能留住她,而是把她推向了別人。他不知道司馬徽雲有沒有恨他,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快樂的,他很想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一輩子,可是他的一輩子不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見她最後一面了。

 “您再說一遍?您的意思是說沒有其他辦法了,只有取皇后娘娘的心頭血了是麼?”影書顫抖著雙唇說道。“是的,太晚了,皇后娘娘體內的蠱已經與皇上的結合了,而且你說皇后娘娘的這些症狀,很明顯的就是那蠱母已經懷孕了,就快要產生新一代的蠱王了,由於不是引出兩個蠱皇結合的,所以母蠱皇生完下一代蠱王的時候,皇后娘娘會承受不住心脈的損傷而死亡。到那個時候不僅皇后娘娘保不住,也救不了皇上的姓名。”奴日汗艾山一臉悲傷的說道。影書不死心的說道:“不會一點辦法沒有了吧?您都說了這個蠱母是皇后娘娘母親的,可是怎麼會到她體內呢?”“我姐姐應該是為了要保護小云兒不受到傷害,才在臨終前給她過繼了蠱母,只是沒想到的是,皇上被人下了蠱,而蠱母在倆人結合中不小心也被髮情期的蠱王吸引了,也與之結合了,就導致蠱母沉睡在了她的心脈深處,這樣一來它只有等著生產完死掉了,無論在用什麼辦法它都不會再出來一步了,新一代蠱王對皇上的病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保住皇上一個人了,至於皇后娘娘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若是情況好的話,也許還能保住半條命也說不一定。”奴日汗艾山嘆氣道。影書從沒想過竟然南疆的兩個公主都嫁到了京城,而且二人還都是好朋友,一個嫁給了先皇,一個嫁給了當時的司馬老將,還巧合的都為了保護自己年幼的孩子,而把自己身上的保命蠱王和蠱母給了自己的孩子,只是沒想到皇上被人算計了,保命蠱變成了奪命蠱。影書弄明白了一切後,一刻不敢耽誤的往回趕,他在這裡已經耽誤的夠久了,不知道皇宮內的二人現在怎麼樣了,路上除了吃喝拉撒,影書根本就沒有休息過,在他趕了半個多月路後終於回到了京城。當他得知司馬徽雲被柳楠天帶走後,心裡有一絲解脫,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不想傷害司馬徽雲,可是皇上的身體又等不了多久了,他只得撒謊說能治好倆人,揹著藥箱又默默地往漠北而來。這邊柳楠天帶著司馬徽雲走遍了漠北的每一寸土地,漠北的山河已經滿足不了此刻的司馬徽雲了,她想去更遠的地方,去看看不同的風景。這日幾個人又來圍獵了,司馬徽雲這些日子裡多少會運用一下內力了,導致他們幾個人一不留神她就上房揭瓦,下河摸魚了。今日圍獵柳楠天命令影蘭寸步不離的看著司馬徽雲,而司馬徽雲也不負眾望的,又一次成功逃離了幾個人的視線,躺在草地上的司馬徽雲聞著花香,感受著微風的撫摸,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恍惚間她好像回到了現代,和李明澤郊遊的日子裡,也是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一天,他們倆帶著麵包和火腿還有一袋瓜子,就是如此簡單卻又很幸福的一天。她不懂為什麼明明她早就不再愛著那個人了,那個人怎麼還能頻繁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難道是因為她要死了?所以就總會去回憶那些以前的事情?司馬徽雲覺得可笑,古代的美好,柳楠天的愛意,龍景禹的關懷,這些難道還掩蓋不了那個忘恩負義的渣男麼?可事實證明不是掩蓋不了,只是她太念舊,忘不掉每一個人,每一個瞬間。跑的滿頭大汗的影竹一屁股坐在了司馬徽雲的身邊,把手伸進嘴裡吹了個口哨後,也四仰八叉的躺下了草地上,緩了好一會的他,才出聲說道:“我說娘娘您能不能行行好,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人!您總這麼不聲不響的偷跑做什麼?躲貓貓麼?非得讓人找才有意思呀!”司馬徽雲一動未動的躺在那,說道:“我沒有讓你們找我啊!再說了什麼人成天裡就像一個罪犯一樣被人盯著他舒服?我只不過是想隨意的躺著,玩鬧著,感受著大日然的美好,你們總拿我當孩子一般,無時不刻的跟著我,說這個危險那個不安全的,你覺得我這麼大個人了會不知道保護自己麼?”“你就是不知道!”柳楠天生氣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影竹聽見聲音後,識趣的起身走開了。“你也不想我嘛天哥哥!難道你的雲兒,在你心裡就是個連小孩子都不如的人麼?”司馬徽雲說道。柳楠天走了幾步,坐在了司馬徽雲的身側,說道:“不是你連小孩子都不如,就是因為你的主意太正了,無論有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不和任何人說,我怕你有一天揹著我做些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出來。”司馬徽雲沉默了,沒想到柳楠天經瞭解她到如此地步了,甚至都比她自己瞭解自己。“不說話是不是就表明了我說對了?你這次肯跟我來漠北是不是順水推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又想揹著我們做些什麼?”司馬徽雲心裡緊張,怕柳楠天看出來些什麼,急忙一翻身撲進他的懷裡,撒嬌的說道:“才沒有呢!人家就是真的覺得皇宮很悶,想出來透透氣。再說了人家看清了自己的心到底是愛著誰了,所以就欣然同意了唄!”“別和我說你是愛著我的,是為了我才出宮的,我可不信。”柳楠天把司馬徽雲的身子扶正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司馬徽雲說道。他想從司馬徽雲的臉上和眼睛裡看些什麼出來,可是他失望了,她眼裡乾淨的什麼也沒有,就好像是一汪清水,既沒有撒謊也沒有動怒。司馬徽雲伸出雙手捧著柳楠天的臉,說道:“你看好我的眼睛,我真的沒有撒謊,若說我是愛你的,那真的可能是在撒謊,我知道你愛我至深,帶我極好,我想這天下可能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過你了,就因為這樣我更不能做那傷害你的事情,你值得擁有這世界上最好的人和事,但那個人肯定不會是我,因為我愛自己勝過一切,所以我是自私的,我利用了你對我的愛,利用了龍景禹的對我的情,讓我過上了我想要的生活,以後你不要總是對我那麼好了,多對自己好些,在為我找個漂亮的嫂子,這就是我最想看到的了。”柳楠天聽著司馬徽雲最後的一句話,氣的一把甩開她的手,站起身來大聲的吼道:“不可能!想都別想,你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不理我,但是讓我去愛別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絕對是都不可能的。”吼完他就轉身就走了。司馬徽雲跪坐在那,呆呆的看著柳楠天的方向,輕聲的說道:“蘭兒,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愛上一個男人拋下了他,知道另一個愛著我的男人已經那麼痛苦了,不僅沒有給他同等的愛,卻還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你說我是不是這天下最壞的女人了?”影蘭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酸酸脹脹的讓她有些難以呼吸。她從暗處走出來,走到司馬徽雲身邊輕輕扶起了她讓她坐好,隨後她也第一次主動的坐在了司馬徽雲身側。眼看著遠處好半晌才說道:“雖然屬下不知道娘娘心裡所想,但是屬下知道您肯定是有自己這麼做的道理,以前影竹老說您怪異,我們都不放在心上,這次影竹又說覺得您哪裡不對,在屬下偷偷的觀察下,屬下發現您好像是身體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不知道屬下猜想的對不對?屬下覺得您這次確實是順水推舟,但是並不是為了要傷害誰,也不是您所說的那樣,您無情無義,屬下覺得您可能是在選擇一個折中的方法。恕屬下直言,也許在您看來這樣可以彌補兩個人一些,其實您這樣是同時傷害了兩個人,是令他們更加難受的一種方法。”司馬徽雲感嘆影蘭的細心與穩重,沒想到她竟然憑藉著影竹的一句話,就能看出這麼多事情出來,她也知道影蘭說的那後半段話的意思,可是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給予了他們最好的,可是她知道在他們心裡這都不是他們想要的,可是她能怎麼辦,她改變不了什麼,就算是別人罵她博愛的聖母婊,她也無從反抗,因為她也覺得自己很聖母,她深愛著長得像李明澤的柳楠天,並不是因為只長得像,而是他確實是把她捧在了手心,放在了心尖。可是她又對龍景禹也有情,不是他對她的好,而是他們共同孕育了三個孩子,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日久生情了。所以她也恨自己太博愛,太噁心,太不要臉了,憑什麼就認為自己能令所有人都滿意,她一直在掙扎,想做個真正意義上大家都狠的人,她想自私的只為自己活,可是她做不到,她想在她能力範圍內,對每一個都好,這輩子還不了的,就用以後的生生世世去還吧!司馬徽雲慢慢嘆出一口氣,說道:“再等等,等等我就會告訴你的。至於等什麼暫時你也別問,若你覺得我很可惡,你可以和影竹離開我,回京照顧著他和孩子們一些。也算是對我的一點肯定吧。”影蘭沒有說話,只是起身躍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表明了她對她的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