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下雨的丸子 作品

第100章 託付,回京

 白天龍景禹就帶著司馬徽雲宮內宮外玩耍,晚上司馬徽雲就偷偷給龍景禹做衣服,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及些什麼。這一日龍景禹在御書房給柳楠天寫了一封很長的信,信上讓柳楠天回京接司馬徽雲去漠北,雖然龍景禹很不捨得讓司馬徽雲離開,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他不會拿司馬徽雲的生命開一點玩笑的,寧願自己慢慢被折磨致死,也不想司馬徽雲受到一點點傷害。寫好信後,龍景禹讓影山親自去漠北送的信,並囑咐他讓他越快越好,不要耽擱太久。影山是幾個人中最憨厚老實的一個,都覺得內心有些承受不住這麼巨大的壓力,他覺得身上的信有千斤萬斤一樣,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一路疾馳影山用了一個多月便趕到了漠北,柳楠天看著手裡的信心頭一緊,以他對龍景禹的瞭解,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跟自己讓步的。柳楠天捏著信封的指關節都有些範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坐了多久了,久到他覺得腿腳都已經麻木了,他才慢慢的動了一下手指,抬頭看了看手裡的那封信,一點點的坐直了身體,把信封拆了開來,入眼那剛毅筆挺的字跡,是龍景禹的親筆信無疑了。信上是龍景禹推心置腹的話,講了這些年倆人的坎坷經歷,和互相照扶以及柳楠天的捨身相助,還有一些感激的話語。柳楠天覺得這些事情就好像恍如昨日,一切還都歷歷在目,可是又不知是為什麼,又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不禁有些眼角泛酸。柳楠天趕緊用手指按了按眼角,打開了信封裡的另一封信,當柳楠天剛看清前半段內容的時候,他就當場愣在了那裡,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就當他和影山都一起上了回京的路了,他還是腦子裡一直在環繞著,這件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那日當柳楠天打開龍景禹給他寫的信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龍景禹只是敘敘舊,表達一下沒有讓司馬徽雲跟他走的歉意呢,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在交代後事,放他回京接司馬徽雲走,還要瞞著她將來要發生的事情。龍景禹在信上說道;吾弟楠天,哥哥覺得在感情這件事上,確實是哥哥做的不對,說自私,可能都難以掩蓋我這種卑劣的行徑了。我知是你一直在守護她照顧她,最後還成全了我與她,可是現在哥哥想把這自私繼續到底,你可以說我,自私自大不要臉,也可以說我齷齪骯髒,甚至可以說我無恥到無底線,反正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待她如初一般好,不要讓她受到一點委屈與不開心,更不要讓她為了生計而感到無措,我希望在她臉上永遠都是那天真燦爛的笑意。我知道你何時何地做的都比我好,雖然我可能沒有這個資格去要求你什麼,但是我還是想自私的,以她丈夫的角色去請求你,在你的屋簷下給她一席之地,哪怕就算不是當家主母,只要讓她安穩的過完餘生,不被誰打擾和迫害就好。願吾弟能成全我這個將死之人的一點心願。傻子,都是傻子。柳楠天心裡翻江倒海,五味雜陳的,整個人都是在無意識的隨著馬兒擺動,他手裡的鞭子已經不知道揮動多少下了,馬屁股都見了血印子了。影山見他這個樣子,心裡也是著急的不行,就這麼下去,人還沒等回到京城呢,八成就要交待在路上了,趁著換馬的間歇,影山趁著柳楠天的一個不注意,上去一掌把他劈暈了過去,扛起他就往驛站裡走去。驛站內本是吵鬧聲一片的,扛著柳楠天的影山剛走進驛站,就變得鴉雀無聲了。見過扛著大姑娘小媳婦的,還是有人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大白天扛著一個大男人進驛站開房間的。影山不知道這些人奇奇怪怪的想法,要了一間上房,扛著柳楠天急匆匆的就往樓上而去,都沒用小二帶路。他著急是因為早上草草吃了口乾糧噎著了,在路邊的小溪邊喝了口水,有些鬧肚子了。可是在其他人眼裡卻是另一番感想,一個大男人扛著一個,可以說堪比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男人,只要了一間房,還手握褲帶急匆匆的上了樓,這誰看了都好像是有那麼點什麼似的。這些人想也就是想想罷了,看著影山那五大三粗的樣子,身上還掛了把寶劍,想看熱鬧也沒人敢跟上去。影山急匆匆跑進門後,一把把柳楠天扔到了床上,就往茅房跑去了。本來都擦了屁股走出來了的,可是還沒等走兩步呢,影山肚子嘩啦一聲,他急忙又跑了回去。這一蹲至少用了兩炷香時間,影山最後從茅房走出來的時候,兩條腿都已經軟了,走起路來就好像腎虛一樣,渾身被掏空了。影山趕路的這些日子本就沒吃好,這剛到了漠北,柳楠天看完信牽著馬就跑,也沒給他一個緩口氣的機會,甚至是這幾天都日夜不眠的在趕路,乾糧還是他來時候帶的呢,時間久了又乾又硬,別說拉嗓子了,就是吃進肚子裡消化估計都費勁,再加上他一連拉了七次,什麼好人也都吃不消了。渾身無力的影山來到樓下,扔了一錠銀子給那小二的,說道:“去給爺弄些好菜好飯來,最好是有營養的大補之物。”他這一說小二的先是一愣,後又高興的說道:“好嘞,爺!您就瞧好吧!”說著就一撩身後的簾子,往廚房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小慶,去給爺買兩個豬腰子,兩個羊寶,一個牛腰子, 一套驢三件,對了,再去給那後面泡著的十全大補酒,給爺也弄一壺回來。”影山聽他喊的那些個東西,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怪。給自己倒了杯水先潤潤腸,沒有再去想那小二到底是什麼意思。柳楠天睡得不是很踏實,夢裡一會是龍景禹臨終託付,一會又是司馬徽雲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哭著找這個也找不到,找那個也找不到,跑的他覺得好像再也跑不動了一樣,最後他被驚出了一身冷汗,才好不容易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正好影山吃飽了喝足了,回到了房間。影山看著柳楠天那好像能殺死人的眼神,說道:“柳將軍不必如此看著我,在下也希望咱們能早些趕回京城,可是也不能這般不要命了一樣的跑吧!別主子還好好的呢,您先累死在了路上。”柳楠天瞪著影山好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一夜無話,早起柳楠天都沒有叫那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影山,他知道他也確實是累了,要不然不會這麼不警醒。柳楠天洗漱了一番後,下樓找店小二給他也上了一桌好菜好飯,吃完後又讓小二給他準備了一些好拿的,路上能吃的乾糧和肉乾什麼的,才一個人出了驛站,館驛就這點很好,他們不敢輕易地去瞎要價,因為他們不值得到底哪個人是大官,哪個人是小嘍囉,一旦不小心得罪了哪位大人物那就晚了。來到大街上的柳楠天,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好半天才挪動一步,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應該給司馬徽雲帶些什麼回去,因為龍景禹讓他接司馬徽雲來漠北,可是他又知道司馬徽雲是不會離開龍景禹的,所以此刻他也是糾結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買些什麼,最後他還是選擇帶一些土特產,吃的什麼。就在柳楠天走出驛站的那一刻,坐在驛站最角落的一個胖子,猥瑣的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才拿起手邊的茶一飲而盡。影山到傍晚時分才睡醒過來,他覺得全身都散了架子一般疼痛,也許是他這一個月來神經都緊繃著,昨天忽然一放鬆下來身體就有些吃不消了。小二看著床邊桌上坐的二人,不禁有些感慨,這個看起來像個小白臉一樣的人,還是很厲害的嘛,昨天他被打暈帶了進來,今日早起就是臉色有些泛白,再沒有看出其他的什麼來。反觀這位高個子的爺就有些難以尋味了,昨天還健步如飛,腳下生風的呢,就昨晚一晚,今日竟是如此的不堪,臉色鐵青不說,就連走路都打晃了,難怪昨日讓他給做那麼多大補之物,可是這位爺屬實是有點不濟事了,吃了那麼多大補之物還這個樣子,要是不吃還不得下不來地了呀。柳楠天看著小二那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就覺得怪怪的,沒想到還沒等起身回房呢,一個胖子就攔住了他的去路,說道:“這小哥,不知道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看看這漠北沙漠的夜間景色。”柳楠天皺眉,這死胖子是怎麼回事,看景色就算了,竟然還約他一起看。這時候影山在他們幾個人古怪的眼色中好像覺察出了一點什麼一般,可是又太快,沒等他想明白呢,就又忘了那種感覺了。柳楠天不想去理那胖子,誰知道胖子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來,拖著他那一身的肥肉,又往柳楠天身邊蹭了蹭,繼續說道:“我懂規矩,這件事咱們誰也不會外傳的,事後我再給你二十兩銀子,你看我是不是細心的?”柳楠天還是沒太明白胖子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打算搭理他,他想回房去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好繼續趕路,可是那個胖子就好像看不懂柳楠天的表情一般。伸手去拉柳楠天的袖子,被柳楠天一把甩開了,跌坐在椅子上的那胖子徹底火了,指著柳楠天的鼻子就罵道:“別給你臉不要臉,做了小倌就要有小倌的樣子,你扭扭捏捏,拿出來那副欲拒還迎的姿態來給誰看呢?你以為你胖爺我吃你那一套麼?我呸~你也不照照鏡子你配麼?能讓你胖爺我看上,那是你的榮幸,可以說是你家祖墳都冒青煙了。”這時候不光是柳楠天聽懂了,就連一旁遲鈍的影山都聽明白了。還不等柳楠天有動作呢,影山上去一腳就把他踢了出去。那胖子被影山這一腳,差點踹斷氣了,撞碎了兩張桌子才停下來。胖子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角還有血漬流了下來,胖子用手一擦嘴角,發現是嘴角流血了,就開始罵了起來,“你們這對狗男男,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老子不妨告訴你,老子是這許州府大老爺的小舅子,今日你傷了我,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小二一開始是看熱鬧的,可是後來一看柳楠天二人的氣度,發現他們好像是理解錯了,八成這二位要是什麼大人物,搞不好小白臉一樣的這位還是什麼更惹不起人人物呢。想著他就朝櫃檯外面跑來,一邊跑還一邊笑嘻嘻的,說道:“爺,幾位爺消消氣,若爺不嫌棄,今兒這飯由小弟來做東,請二位爺用了!咱們都是出門在外,多個朋友要比多個敵人要好,幾位說是吧!”本來柳楠天也不想搭理他的,影山更是踹完他更懶得看他一眼。沒成想他不但沒有順著小二給的臺階下,反而更變本加厲了,拉著柳楠天的衣袖在那不依不饒的,柳楠天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由紅色慢慢變成青色,又由青色變成青紫色,最後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一腳把他又踹了出去,完事把腰間令牌一摘,往小二面前的櫃檯上一扔,說道:“派個人拿著我這個令牌,去把他說的那個知府你去給叫來,今天我若是不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我就不配再駐守在此處了。”那小二看著面前大將軍的令牌,早就嚇得三魂丟了七魄了,哆嗦著捧起令牌就往縣衙門跑去,縣太老爺聽館驛的小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後,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一把推開懷裡的小妾,說道:“別愣著了,還不快帶本官前去接待大將軍。”小二里倒歪斜的在前面帶路,那縣太老爺在後面跟著跑的滿頭大汗,也不知道二人是嚇傻了還是怎麼的,那麼遠的路竟然沒有坐馬車,而是跑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