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王頭的演技

 夜裡，躺在床上的小雅，聽著小公主平穩有序的呼吸聲，總算是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她整整一天，也是強裝鎮定。其實她心裡是非常害怕的，但是她暗暗發誓，不能讓皇后娘娘失望，她要學會獨立勇敢，要照顧好小公主。小雅在胡思亂想中睡了過去。次日一早，阿達便出去置辦了一車細軟回來，便吩咐兩個婆子拿下去收拾好。兩個婆子收了小雅給的紅封后，幹起活來都覺得渾身有勁，不一會就把阿達買回來的東西都安置妥當了，又去給小雅做早飯去了。起床後的小雅，抱著小司馬嘉凝站新搭的羊圈旁，看著阿達擠羊奶。小司馬嘉凝聞到了羊奶的香味後，在那裡雙手亂抓，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說‘快給我奶奶，快給我奶奶，我餓了。’小雅則抱著她晃來晃去的說道:“嘉凝乖哦！羊奶要煮一下才能喝呢！再等一會阿達哥哥擠完了，姐姐就去給你煮來喝。”小傢伙就好像聽懂了一樣，忽閃著大眼睛，吸吮著一個小手指，一動不動的盯著正在擠羊奶的阿達。小雅和阿達倆人見她可愛的小模樣都笑出了聲。小雅伸出一隻手幫她把嘴裡那手指拿了出來，笑著道:“真是個乖孩子！但是不能吃手手哦！手手上都是髒東西，吃了會不長牙的！”被拔出手指的小司馬嘉凝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閉上了大眼睛不再去看二人。小雅和阿達倆人一看都又相視而笑了。新宅子裡，就在大人們的歡聲笑語裡安穩的過著。

 宮內，自那日軒轅璃月沒有見到龍景禹後。又過了這，好有三個月的時間了，軒轅璃月還是沒有再見到龍景禹。見不到龍景禹的軒轅璃月，暴躁的摔了璃月宮內的東西是一批又一批。這日早上軒轅璃月起床後感覺有些頭暈，早膳也沒有吃幾口 便吐了，這會正等著王老太醫進宮給她請平安脈呢。最近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情不舒暢，人還總是犯懶，總想睡覺，又沒有什麼胃口，吃不下睡不好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那日慈嬤嬤說，她會不會是有了身子。可是她覺得不可能，因為她的小日子一直都有來。前些日子王太醫也看了，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就說可能是春日裡人愛犯困，叫她多休息，休息好了人自然心情就好了。可這都過去多久了也不見好轉呢。正想著，就聽見殿外的燕兒說道:“王太醫您可來了，我們娘娘今早沒有吃什麼東西還都吐了，正等著您來給看看呢。”老王頭對燕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臉苦逼樣的往內殿走去。這軒轅璃月本來不歸他管，是那個老胡管的，不知怎的，軒轅璃月非說他醫術比老胡好，硬是讓皇上給他二人互換了過來。想歸想，走進內殿的王老太醫，還是一臉諂媚的對軒轅璃月說道:“貴妃娘娘吉祥，老臣給太后娘娘行針晚了些，耽擱了娘娘，請娘娘恕罪。”本來有些不高興的軒轅璃月聽王太醫說是給皇太后行針才來晚了的，也不好發作。只好笑著說道:“王老太醫多慮啦，本宮也不是那麼急，再說有什麼急事也得先給太后娘娘看了再說不是，本宮這裡遲一些也是不打緊的，你說是吧？”老王心想一天天的，就顯你長嘴了是不是？是不是都讓你說了，你還問我做什麼，再說了，我能說是，還是不是？嘴上卻說；“是是是！貴妃娘娘說的是，是微臣狹隘了，貴妃娘娘可是這後宮公認的，嫻雅端莊，大方得體，且孝順太后比皇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哪個宮的妃子敢說能與您相提並論？！就連太后她老人家，都常常在臣為她行針的時候，誇獎您是這後宮之主的不二人選呢！”千穿萬穿都不如馬屁穿，這是老王的技能之一。他在後宮混跡這些年不僅鞏固了人脈，更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軒轅璃月被這一連串的彩虹屁拍的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了，就差飄起來了。厲聲對燕兒說道:“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給王老太醫搬一把椅子過來。”“是。”燕兒急忙去外間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軒轅璃月的床榻前。老王頭的臉可以說是有城牆那麼厚，他謝過了軒轅璃月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把藥箱往軒轅璃月床邊一放，從裡拿出了一條絲帕，就對軒轅璃月說道:“貴妃娘娘請把手腕露出來，老臣這就給您把脈。”軒轅璃月輕挽衣袖露出了一截手臂，便把手放到了床側。王太醫剛搭上手，心裡就一震，這脈象…這脈象，軒轅璃月是有了身孕了呀。就是稍微有些弱，便又讓她換了一隻手，又過了半晌王太醫收回手，摩挲了一把他那撮小鬍子後，便出聲問軒轅璃月道:“娘娘最近可是總有些想要發脾氣的感覺？又嗜睡，且又睡不太好。還無甚胃口？”“王太醫說的一點不錯，確實是心中發悶，又嗜睡且睡不好，今晨也沒有吃多少東西，卻連帶著把昨日的都，又吐了出來。本宮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害了什麼病了？”軒轅璃月說道。“那倒不是。臣先恭喜貴妃娘娘，娘娘您已有三月餘四月來的身孕了，不過……”軒轅璃月一聽說自己懷孕了，呼的一下坐直了身體尖聲道:“什麼？！你說本宮有了身孕了？！你說的是真的麼？！”王太醫話還沒說完就被軒轅璃月打斷了。“是的貴妃娘娘，您別太激動，現在的您還不適合情緒太激動，也不要累著，更不要做一些危險的動作，像您剛才這樣，突然起身也是不可的，孩子還沒完全定型，您要小心著些，以免動了胎氣。”軒轅璃月還在震驚與激動中不能回神，聽見王太醫說不能激動，不好做大動作，嚇得又慢慢的靠坐回去。說道:“您不會是把錯了吧？王太醫！我這小日子可是每個月都按時來的，怎麼還能有身孕呢？” “不會錯的娘娘，老臣以向上人頭擔保，您真的是有了龍嗣。您說的小日子正常來的事，也是正常的，有的人還會一直到生產都按時來，也有的人就幾個月或者就一點紅，這都屬於正常。就是娘娘您肝火旺盛，夜不思眠沒能休息好，孩子也跟著休息不好，有些弱。臣給您開些溫補的吃食方子，您讓小廚房給您用食補調理一段日子，便可好轉。您切記放平心態，切莫胡思亂想，傷了神，這樣對小主子的發育也不好。”軒轅璃月一聽馬上點頭說道:“好！好！都聽王太醫您老的，以後本宮一定會注意的。”說完又對身邊的燕兒說道:“去找了慈嬤嬤來。”燕兒答“是”便往殿外跑去。王太醫起身走到桌邊，站著寫了好幾個食療的方子，準備給軒轅璃月用。其實他可以什麼都不開的，軒轅璃月就是脾氣大，總髮火又有些熬夜而已。但是，他又不能不開，這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他要是什麼也不做，太后和皇上都會認為他沒有盡心盡力。再就是軒轅璃月，她可沒有面上看著那麼可親，其實她難纏的很，這一點他比誰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有上次她的那個假小產，別人也許不知道，老胡可是酒後在他面前說走了嘴的。這時得了消息的慈嬤嬤，氣喘吁吁的跑進了璃月宮的內殿。一下子撲跪在軒轅璃月床側，一邊笑一邊擦眼淚的說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了！娘娘終於又懷上了龍嗣了。”軒轅璃月輕抬手示意她起來，說道:“慈嬤嬤快先別光顧著高興了，快去裡間櫃子裡，去取了去年太后賞賜我的那對翡翠如意來。”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老王頭全當沒聽見主僕二人唱的戲，繼續寫著他的食譜。慈嬤嬤爬起來就朝裡間跑去，翻箱倒櫃了一會，又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對翡翠如意。她走到軒轅璃月床前，把那對如意遞給了軒轅璃月，軒轅璃月接過慈嬤嬤遞過來的如意，對王太醫說道:“本宮也無什名貴之物，這如意是年前我生辰太后所賜之物。今日大喜，便賞與王太醫您老，讓您老也替本宮一起高興高興。”說著就遞像王老太醫。王太醫急忙跪下，雙手舉過頭頂去接。說道:“微臣謝貴妃娘娘賞賜！娘娘千歲千千歲，小主子千歲千千歲。”說著就舉著如意拜了下去。 “平身，王太醫快請起，您老可是大功臣呢，要不是今日您來給本宮瞧出了喜脈，本宮還傻傻的不自知呢，若要是傷了皇家子嗣那可是罪過了呢！”軒轅璃月說道。“謝娘娘……”說著王太醫借勢也就站了起來，把那對翡翠如意放入藥箱，又把寫好了的食療方子遞給了慈嬤嬤，說道:“這些是給貴妃娘娘用作滋補的方子，一定要按照方子上去做，切莫不可加量。”慈嬤嬤接過那一堆方子說道:“有勞王太醫了，老奴送您。” 王太醫又像軒轅璃月行了禮後，才揹著藥箱出了璃月宮。送走了王太醫的慈嬤嬤，回到璃月宮內殿，又伺候著軒轅璃月吃了一些點心，給她揉了會頭軒轅璃月才睡去。軒轅璃月睡著後，慈嬤嬤便走出了璃月宮，往太后的長樂宮去了。軒轅璃月怎麼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她肯定是第一時間得讓她這個太后姑姑知道的，太后知道了就等於整個後宮都知道了，整個後宮知道了，前朝上下也就都知道了。她離那個為止還遠麼？！下午睡醒覺的軒轅璃月又派人去了龍景瑜的勤政殿，只說是請他晚上過來璃月宮用晚膳。王太醫出了璃月宮又偷摸去了一趟冷宮，給司馬徽雲報了平安，又留了小雅的住址後便走了。司馬徽雲總算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