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自斜 作品

第一百七十九章 端倪常在

 艾絲特將手收在膝蓋上,坐姿非常規矩,裝作沒看到“惡魔”帶著挑釁意味的動作。 

 新成員的加入只是個小插曲,正常的塔羅會流程依然要進行,“愚者”身前多出來的那張“褻瀆之牌”,雖然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但此時還未到能提問的環節。 

 今天僅有“正義”遞交的三頁羅塞爾日記,在她舉手出聲的時候,巴那貝的頭很明顯地瞥了一下。 

 艾絲特總覺得他在瞪自己,為什麼?因為我沒告訴他這件事?這可是跨世界的秘密,“愚者”先生知道就算了,艾絲特可沒有跟人亂說的打算。 

 “愚者”翻動前兩頁的姿態很隨意,直到第三頁,他的坐姿有了小幅度改變。 

 很快,閱讀完畢的會議主持人抬起頭,望向“正義”:“你想換取什麼?” 

 “正義”似乎一早就想好了自己想要的報酬:“尊敬的‘愚者’先生,您手邊多出來的那張牌是‘褻瀆之牌’嗎?哪一張?” 

 “愚者”微微一笑,將那張牌正面翻開,露出上面明晃晃的“序列零”:“暴君。” 

 艾絲特下意識望向“倒吊人”,視線掃過他高背椅上的符號。 

 而巴那貝心裡的震驚就要遠超在座所有人,即使嘴上再怎麼嫌棄羅塞爾和因蒂斯,他始終是在那個國家長大的。 

 羅塞爾的奇妙故事,是每個出生在因蒂斯的孩子,都會了解到的傳奇——即使是今天,在某些偏遠點的小城鎮,上年紀的人們依然更樂意把金路易稱作金羅塞爾,因為那是他們心心念唸的輝煌時代。 

 而“褻瀆之牌”,就是這傳奇背後的一件特殊隱秘,只有那些具有足夠規格的組織,才有可能瞭解到這位大帝所留下的奇物。 

 “愚者”甚至不僅收集了“暴君”,他手邊分明還放著另一張牌。 

 巴那貝有點茫然,他懷疑是自己在海外遊蕩太久了,以至於失去了對消息的敏銳嗅覺,他竟然對這個隱秘組織的名氣一無所知。 

 而“惡魔”先生不知道的是,塔羅會真的沒有多少名氣。 

 艾絲特的想法則截然不同,她有一點好奇“偷盜者”的序列零是什麼了。 

 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她自己排除掉,有阿蒙在,這條序列的非凡者還活著就已經很了不起,再晉升……大概會很容易落得戴上單片眼鏡的下場。 

 艾絲特心虛地想道。 

 “愚者”的視線掃過“隱者”,這讓“隱者”下意識繃緊了精神: 

 “尊敬的‘愚者’先生,這次沒有新的羅塞爾日記。” 

 “愚者”頷首:“該你們了。” 

 不知道為什麼,艾絲特總覺得“愚者”落在桌尾的目光帶有探究意味,但卻拿不準“愚者”究竟是在打量自己,還是旁邊的“世界”。 

 “世界”率先提出了交易,請求“倒吊人”幫自己打造一件“海洋歌者”特性的東西,但這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世界”又開始出售同為“黑皇帝”序列五的“混亂導師”,還有“德魯伊”的非凡特性。 

 所有人都沉默下去,包括巴那貝,他甚至下意識摸了摸脖子,發現剛剛晉升的自己,都到足以擺上交易桌的序列了。 

 這神前會議有點太驚悚了啊…… 

 巴那貝望著坐在“戀人”旁邊的“世界”,手下意識按在了胸前,抽菸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之後“正義”與“倒吊人”達成了迷幻風鈴樹果實的交易,成交金額的“兩千金鎊”,倒是讓巴那貝獲得了更進一步的信息,這裡並非每個人都是序列五,或者像艾絲特那樣,序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