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自斜 作品

第六十七章 三月份

 “偷盜者”與“命運”兩種能力交疊的情況,簡直就像是艾絲特與卓婭難以分割的現狀。 

 艾絲特要是不斷晉升下去,為了抗衡卓婭,她很難放棄晉升序列零的希望。那某一天,說不定她還得去面對同途徑高位者的阿蒙…… 

 克萊恩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他嘆了口氣,重新看起信件: 

 “我之前在西拜朗的時候遇到了疑似靈教團的人,也遇到了形跡可疑的血僕和吸血鬼,後來船長告訴我,曾經有隱秘組織出現過分裂,部分‘月亮’途徑的非凡者加入了玫瑰學派,很有可能是他們的成員,西拜朗的隱秘信仰裡就以這兩個組織最為活躍。 

 不過我們跑得很快,可能這就是‘四葉草號’的特點。我在這裡結識的朋友告訴我,在一艘船上待久了,很容易就被這艘船的氣質影響。 

 ‘四葉草號’的氣質基本就是[佛系躺平],可能因為這艘船和船長都是‘命運’途徑……” 

 周圍沒有其他人在,克萊恩也就沒有刻意扮演“冷臉的格爾曼”,捂著臉悶笑了一會兒。 

 這種久違的中文網絡用詞,能讓他短暫地脫離非凡世界片刻,獲得不少輕鬆感。 

 艾絲特總是喜歡一本正經地說出些奇怪的話,從兩人認識起她就會這樣開玩笑,帶著種讓人難辨真假的幽默感。 

 克萊恩繼續讀了下去,艾絲特的魯恩語也總是寫得非常工整,讓他能看出一點無形方框的影子: 

 “按照船上那位老先生的說法,我很有成為一位語言學家的天賦,我的都坦語和因蒂斯語已經非常熟練了,雖然弗薩克語還沒有任何交流的機會,但是單純的閱讀也很通順。 

 如果未來你有需要翻譯的時候,可以考慮僱傭我,我一定會給你友情價。 

 相信我,即使是我們那個年代的語言我也有很強烈的印象,這些單純被存儲的知識,似乎比記憶要殘留得更多,都在我的腦袋裡。 

 ‘四葉草號’正在前往因蒂斯的路上,再過兩到三週,我們就會在斯德蘭斯堡的港口登陸,讓‘四葉草號’和大部分船員享受一段時間的假期。 

 到時候我會跟著船長、大副和二副前往那處霍納奇斯山脈邊緣處的第四紀遺蹟,幫助他們進行探險。 

 閒聊了這麼多,這封信也寫得夠長了,那麼我也將最重要的一句話留到最後: 

 [生日快樂,周明瑞]。” 

 克萊恩瞪大了眼睛,望著這最後一句中文,他沒有刻意用小丑能力壓抑自己的情感,微笑之餘,他的眼眶也有點發燙。 

 三月四號,今天是他來到異界的第一個生日。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卻有人寫了一封絮絮叨叨的信。 

 這封信或許只值一個金幣的郵寄費,拿在手上輕飄飄的。 

 克萊恩將這封信鄭重地收起來,疊好,放回信封裡,壓緊撕開的裂口。 

 他佈置儀式,把這句生日祝福獻祭到了灰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