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19章 沒去搶錢

 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她道:“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我今日是來討要說法的。”

 夥計磕磕絆絆道:“掌……掌櫃的不在鋪子裡。”

 樊長玉眉眼一橫,“他敢指使人去我鋪子裡砸東西,這會兒倒是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她身後的金老三等人適時從鼻孔裡發出重重一聲“哼”,更是嚇得夥計面如土色。

 樊長玉轉頭看了金老三一眼,眼角微抽,她是帶著這群人來對峙的,怎麼好像成了帶著他們來砸店的?

 夥計戰戰兢兢道:“已派人去通知了掌櫃的,諸位有什麼事,等……等掌櫃的來了再說。”

 說完還抖著兩條腿給樊長玉搬了一把太師椅來讓她坐著,又端了個火盆子出來讓她烤火。

 樊長玉掃了一眼店內夥計和圍觀眾人的神色,也覺著好像有點怪怪的,怎地好像她才是那個上門找茬的女惡霸?

 不過對方把凳子和火盆都拿出來了,天又這麼冷,沒理由不坐下烤火等。

 不消片刻,王記掌櫃就拖著肥胖的身體滿頭大汗趕來了,他是個生意人,一向以和氣生財,見了樊長玉,就先賠了個笑臉:“樊姑娘,您鋪子裡的事我已聽夥計說了,王記的招牌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王某人也斷不會用這等手段去欺壓一個孤女……”

 他說著用掃了一眼樊長玉身後的金老三等人,語氣雖客氣,姿態卻有些輕蔑:“樊姑娘僅憑這些人一面之詞就認定是我王記,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樊長玉坐在太師椅上不動如山,只斜了金老三一眼:“你說。”

 金老三當即道:“你們王記有個叫春生的夥計,昨日拿著五兩銀子來城東酒肆找的弟兄們,讓弟兄們去樊記鬧事,酒肆的人都可作證。”

 王記掌櫃一聽那夥計的名字面色就變了變,態度也緩和了幾分,對樊長玉道:“那是我長子身邊的常隨,且勞樊姑娘等一等,我喚我長子前來問清。”

 王記少東家是臨安鎮上出了名的紈絝,家裡小妾一堆還不夠,成日眠花宿柳,此番前來,也是王記的夥計去窯子裡把他硬挖出來的。

 回來時整個人還醉醺醺的,身上衣裳都沒穿整齊,他老爹讓人給他灌了一碗醒酒湯,人才清明瞭些。

 王記掌櫃當著樊長玉的面喝問:“逆子,是不是你讓人去砸了樊記的東西?”

 王記少東家一雙腫泡眼掃向樊長玉,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眼,才哂笑出聲:“喲,模樣果真生得怪水靈的,靠爬李廚子那老不死的床搶了我家跟溢香樓生意,還敢找上門來,當真是比妓子臉皮還厚些。”

 溢香樓經常會買別處的名菜放到自己酒樓裡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那位女掌櫃做生意總有她自己的一套法子,旁人說那位女掌櫃這樣做得不償失,但偏偏是她集百家之長後,溢香樓的生意遠勝過了其他固步自封的酒樓。

 畢竟有那個錢去溢香樓吃飯的,都是鄉紳富豪,手頭寬裕,鎮上有名的吃食就那麼幾家,平日裡想吃還得跑遣人跑好幾趟,去溢香樓,不僅能吃到溢香樓的私房名菜,想吃地方名菜,喊一聲小二也能立馬呈上來。

 因此鎮上不管是賣糕餅果子的,還是賣滷肉熟食的,都以能跟溢香樓搭上線為榮。

 聽了王記少東家那番話,圍觀眾人臉上頓時神色各異,驚訝有之,不信有之,看戲的亦有之。

 眼神不住地往樊長玉身上掃,她模樣是生得好,可性子這般彪,說她去當女霸搶錢眾人可能還信服些,說她為了點生意跟人有首尾……

 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哪個不怕死的敢肖想到她頭上?光是看過她殺豬砍肉就不敢對她有什麼心思吧?

 王記掌櫃也瞪圓了一雙眼喝道:“逆子,胡言些什麼?”

 王記少東家不以為意,他在鎮上欺男霸女慣了,壓根沒把樊長玉一介女流放在眼裡:“爹,咱家跟溢香樓的生意反正已經黃了,為何不讓我說,你還怕得罪李廚子那老東西不成?”

 他目光放蕩地往樊長玉身上掃:“你偷人偷那麼個老……”

 “砰”地一聲大響。

 金老三等人側目看去,只見王記鋪子前擺放滷肉的厚重案板直接叫人樊長玉一腳給踹翻了,案板甚至受不住那力道直接被踢出個大洞,滷肉散落一地,醉醺醺的王記少東家也被案板給給壓住了半截身子。

 他和手底下的小混混們看著鐵梨木上破開的大洞,齊齊嚥了咽口水,往邊上縮了縮,心說這姑奶奶之前收拾他們,竟是收著勁兒的。

 要是那會兒就用這力道,他們只怕骨頭都得斷幾根,現在都還躺床上下不來。

 王記少東家疼得哇哇大叫,指使身邊兩個小廝:“你們是死的不成,還不快把本少爺拉起來!”

 兩個小廝看了一眼樊長玉摸出的那把黑鐵砍骨刀,她身後金老三一群人亦是摩拳擦掌,大有要跟著幹架的意思,哪敢上前,甚至還倒騰著兩條軟成麵條的腿後退了兩步。

 王記掌櫃瞧見這架勢額角汗珠子都流下來了,看到樊長玉提著刀心中也怕得緊:“樊大姑娘,是犬子口不擇言,我一定好生教訓這逆子,樊大姑娘莫要動怒……”

 樊長玉充耳不聞,重重一腳踏在了案板上,兩人合抬才抬得動的案板叫她給又踏出一個大洞,王記少東家則是口吐白沫,當場直翻白眼。

 圍觀的眾人也發出倒吸氣聲,一些膽小的婦人甚至拿袖子擋眼,生怕下一秒樊長玉就把手上那把砍骨刀砍在王記少東家頭上了。

 王記掌櫃指著樊長玉顫聲道:“你……你還想殺人不成?”

 樊長玉瞥他一眼,冷笑道:“我怎麼會殺人呢?殺人可是要蹲大獄的,我頂多把你這好兒子的舌頭割下來,再讓他自個兒嚼碎了吞下去,省得他再亂嚼舌根子。”

 王記掌櫃險些被她這番話嚇得站不穩,由幾個小廝扶著才沒腿軟直接癱坐到地上,面色發白,顫著手指著樊長玉“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