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第 99 章

“今天是我回國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玉,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伊凡並不是純正的本國人,一直以來也是在y國生活的時間居多,因此他在說出這種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有給人突兀的感覺。




相反,只會使人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熱情與友好。




戴景住一路催著司機,緊趕慢趕,終於抵達宋徵玉樓下,推開車門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伊凡抱了宋徵玉的這一幕。




這一刻對於戴景住而言,甚至是有些滑稽的,然而他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心中的最後一點僥倖也沒有了,一個他喜歡了十多年的人,一個只是他找來的替身,可現在卻告訴他,伊凡喜歡對方。




從秋苑裡接到宋徵玉的電話,結果是伊凡在跟他講話,話裡話外,更顯示出了對方和宋徵玉之間更加親密的意思而產生的惱意,還有這幾天來困擾他的情緒,都在見到他們相擁的瞬間徹底爆發了出來。




酒精的作用似乎被洶湧澎湃的怒火給衝散了,戴景住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冰冷的聲氣猶如要劃開皮肉的利刃,視線緊緊盯著伊凡,大聲質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景住?我不是打電話告訴你,我會把小玉安全送回家嗎?你怎麼好像不放心,還專門又過來了一趟。”




伊凡順勢放開了宋徵玉,但兩人依舊是並排站在一起的。陰影籠罩著,看起來像是他們當著戴景住的面在牽著手一樣。




失控來得迅速又猛烈,戴景住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地上前,將宋徵玉從伊凡的身邊帶離了過來。和諧的畫面被打破,卻令他躁動不安的心得到了久違的顫意舒切。




宋徵玉是他的。




腦海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在作祟,他當著伊凡的面,不作他想地掐住了宋徵玉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似乎想要藉此,來向他人宣告什麼。




比起酒精的苦澀,宋徵玉的身上有種每嘗過一次彷彿都會讓人更加上癮的甜意。戴景住是喜歡這種感覺的,喜歡宋徵玉乖乖地聽他的話,喜歡宋徵玉的好哄,乃至他每每被親得狠了,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意識醉得更厲害了。




那個輕微的,他是喜歡宋徵玉的念頭,在還沒有形成具體的時候,就被伊凡給打散了。




宋徵玉在戴景住剛出聲的時候,就被對方嚇了一跳,以至於伊凡放開他的瞬間,他整個人都跟著抖了抖。伊凡那放開的手也停了一瞬,改為安撫地又擁了他一下後,才徹底放開了他。




他沒有預料到戴景住會突然把自己拉過去,對方身上的酒氣在靠近以後,就讓他皺起了眉。




那些不情願的表情共同促使了戴景住的發瘋,宋徵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對方掐住了臉。




“唔……”宋徵玉沒半點反抗餘地地被戴景住控制住。




不僅動作粗魯,他有任何輕微的掙動,都會立即被對方緊緊地挾制住,彷彿他是一個完全沒有自主,可以被他任意決定的人。




酒精的刺激隨著吻一起




到來,宋徵玉一點也不喜歡,難受極了。




餘光裡,邊上除了伊凡以外,白適宴也下樓了。




上回戴景住答應過他,不會在別人面前親他的,可對方不僅說話不算話,還變本加厲。




“嗚……”




失控得徹底,也讓宋徵玉又驚又怕,還有當著伊凡和白適宴的面被戴景住強吻的強烈逼迫感,宋徵玉直接就被戴景住給弄哭了。




他的兩隻手被戴景住攥得緊緊的,手腕也痛得厲害。




白適宴雖然看不慣伊凡對宋徵玉的殷勤獻好,但原本也沒有準備像那天戴景住送宋徵玉回來一樣,要特地下樓去接對方。即便是親近的人,彼此的相處也要有度,否則造成的壓力太過,反而會讓宋徵玉遠離他。




小玉跟伊凡只不過是才接觸,他不至於那麼沉不住氣。




只是遠遠地在樓上看到戴景住的車子過來時,出於不放心,白適宴還是下來了。剛走出樓梯,看到的就是戴景住不管不顧地拉著宋徵玉在親。




從前宋徵玉跟薛直交往,又或者是他在對方身上看到一些痕跡,但白適宴都沒有親眼見過宋徵玉跟別人親密的樣子。當事實出現在自己面前,尤其戴景住還是以強迫的方式,白適宴才發現自己要比想象當中更不能接受。




白適宴是跟伊凡一起動手的,後者也沒有想到,沉穩如戴景住也會失控成這個樣子。目光觸及到宋徵玉的眼淚,還有他反抗的動作時,意識就率先讓伊凡舉起了拳頭,而後狠狠砸在了戴景住的臉上。




白適宴則是在宋徵玉被對方放開時,揪住戴景住的衣領,同樣朝他狠狠揮了幾拳。而後就將宋徵玉摟到了自己身邊,一邊摸著他的腦袋,一邊拍著他的背,聲音帶著還沒有消失的生氣跟掩不住的著急道:“小玉不怕,白哥在這裡,沒事了。”




“嗚哇……白哥,他、他欺負我!”




壓抑的恐懼和委屈在白適宴溫暖的懷抱還有安慰當中,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宋徵玉本來今天開開心心的,跟伊凡吃完了飯回家,還打算要是戴景住再給他發信息的話,他就回一回對方。




可是戴景住過來,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就這樣對他。




宋徵玉現在看上去既狼狽又可憐,臉上是被掐出來的手指印,嘴巴上還有被咬出來的齒印,眼淚流了一臉,手腕也疼得厲害。他揪著白適宴的衣服,聲音都在發抖。




“他老是欺負我,老是欺負我,我都說我不喜、不喜歡了,他還是這樣。”




原本心頭為了戴景住剛才的舉動,白適宴就氣得不行,聽了宋徵玉的話,知道戴景住以前也欺負過對方,說不定他們不在場,做得還更加過分,白適宴恨不得把戴景住打到住院。




只是現在宋徵玉正不安,他不可能放開對方再去收拾戴景住。




白適宴任由宋徵玉趴在自己懷裡哭著,將情緒發洩出來,一邊冷眼看著伊凡和已經被打得躺在地上的戴景住。




“小玉是從小就沒有父母,也沒有家勢,但不代表他就可




以任由別人欺負。戴景住,我不管你是誰,又有沒有錢,我們這裡不歡迎你,要是你再敢對小玉做出這種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你,也一起離開這裡。”




白適宴記得宋徵玉跟他說過,伊凡是戴景住的朋友。儘管對方剛才保護了宋徵玉,但白適宴這時候還是不免遷怒。




無論是戴景住還是伊凡,白適宴都不願意他們接近宋徵玉。




這回白適宴沒有再剋制,說完話抱著宋徵玉就直接上了樓。




一邊走,一邊仍舊在輕聲安慰著人。




戴景住原本就喝了許多的酒,方才被伊凡跟白適宴一起打了一頓,手撐在地上,半天才身形踉蹌地站了起來。




見白適宴帶著宋徵玉要上樓,醉眼朦朧當中,又想上前去將人拉回來。只是才向前走了兩步,就被伊凡攔住了。




“戴景住,你還沒有發夠酒瘋嗎?”




伊凡此刻已經十分懊悔,剛才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把戴景住拉開。否則的話,宋徵玉也不會受這場驚嚇。




剛才他看著,宋徵玉的臉都白了,哭得比那天在茶室碰到對方還厲害。




他一向覺得戴景住是一個紳士禮貌的人,結果對方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伊凡像是第一次認識戴景住一樣,看著他的眼神透出濃濃的失望。




戴景住見狀,也不再去追宋徵玉,他伸手將戴著的眼鏡摘了下來,看著伊凡。




“伊凡,你喜歡他,是不是?”




他剛來的時候,伊凡那種表面上在跟他自然交流,實際上卻隱隱將宋徵玉護在身後的動作,戴景住又怎麼會錯過?




戴景住逼近了伊凡一步,不知道心頭的那股火氣究竟從何而起。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像一頭毫無理智、像個最原始的野獸般,橫衝直撞,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個問題,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戴景住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一個什麼答案,只是目光緊盯著伊凡,想要從他的嘴裡聽到他的回答。




“你喝多了。”伊凡臉上最後一點表情消失,他沒有回答戴景住。




兩人相識多年,今晚好像都是他們第一次認識彼此這一面。




月亮在他們的頭頂撒下皎潔光輝,戴景住的臉置於燈光下,伊凡的臉置於陰影,一明一暗。




伊凡跟宋徵玉一起過來時坐的出租車在這邊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開走了,他重新打了一輛車。望著對方毫不留戀上了車的背影,戴景住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今晚做的出格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頭疼欲裂,身上也被打得隱隱作痛。戴景住回到了自己的車上,卻沒有讓司機那麼快開走。




樓上,白適宴在將人帶回家以後,就給他打了盆熱水,擰了毛巾,將他臉上還有脖子裡因為一直都在悶著哭,混在一起的淚水和汗水擦乾淨了。




而後又分別給他的手腕揉了揉,熱毛巾擦完了眼淚,又繼續敷在臉上被掐出來的痕跡上。




這麼一通下來




,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心理最脆弱的狀態下被人這麼照顧著,也讓宋徵玉對白適宴產生了極為強烈的依賴,他一直偎在對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