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102. 第 102 章 他不是一男人他是一條狗……

 第102章他就是很狗男人!

 孟硯青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了, 很疼。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狗男人站在這裡就是要讓她心疼的,他故意的!

 只是, 此時此刻,無論這個狗男人是裝的還是真的, 她都受不了。

 他就算裝, 能裝成這樣, 也夠她受的了!

 他分明知道,她一定會心疼他。

 她跑過去,握住他的手,拽著他就往家裡跑。

 開始有些拽不動,他抿唇靜默地看著她,就那麼緊貼著青磚牆不動。

 孟硯青:“陸緒章, 不要惹我生氣!”

 陸緒章張了張唇,發出粗嘎難聽的聲音:“我沒事。”

 孟硯青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巴掌:“陸緒章,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拿去餵狗!你不聽話我就踹你了!”

 陸緒章怔怔地看著她。

 孟硯青不管不顧,就拽著他回家,陸緒章被拽著,僵硬地往前走。

 等終於回到家,兩個人都已經溼透了, 就跟落湯雞一樣。

 孟硯青抬手, 摸了摸他的額, 果然燙得厲害。

 她捧著他的臉,幾乎無法理解;“你發燒了, 你發燒了竟然還要淋雨,你故意的!”

 “你這個大傻子,我已經回家了, 你就自己站在那裡,假如我不出去找你呢!假如我不出去找你呢!”

 恨死他了!

 陸緒章眼神恍惚地看著她:“那你幹嘛出來找我…你不用管我了!”

 他握了握拳,聲音嘶啞地道:“你已經不管我了,你已經不在乎我了!你要和別人在一起,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沒關係!”

 孟硯青聽著就要氣死了:“你果然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陸緒章你怎麼這麼幼稚,你比陸亭笈還幼稚!你幾歲了,你丟不丟人現不現眼!”

 陸緒章幾乎站都站不住,虛弱地扶著牆:“對我就丟人我就現眼,你不要管我好了!我走行不行!”

 孟硯青好笑至極:“好,你說不讓我管你,我不管你!隨便你,你發燒到一百度正好當一塊碳,我去烤紅薯!”

 說完,她推門出去,轉身就往外走。

 木門“哐當”一聲被關上。

 陸緒章無力地扶著牆,身形搖搖欲墜。

 他很冷,渾身都冷,身體的每一處,連心裡都冷得要命。

 孟硯青生氣了,她一直都在生自己的氣,她不會回頭了,他第二次永遠地失去了她。

 他絕望地打了一個寒顫,卻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時候她還很小,穿著潔白的公主裙,笑著站在他面前。

 她手裡捏著一根萱草,用那萱草尾巴尖輕刮過他的鼻尖,笑著說:“緒章,我是小公主,你是青蛙,現在,你給我變——”

 “你變啊,你要變成王子,我只喜歡王子,你變成王子嘛……”

 那稚嫩的聲音穿過漫長的歲月,輕軟歡快地傳入他耳中。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說她喜歡王子,他努力地讓自己成為她喜歡的模樣,但是現在她卻嫌棄王子,不要王子了。

 也許他就不是王子,他是青蛙,一直都是青蛙。

 門好像被推開了,有淒冷的風撲面而來。

 他卻是連抬起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白茫茫的虛弱中,他感到她走過來,走到她身邊,之後握住了他的手。

 他用盡所有的力氣,聚焦,看過去,卻只看到一個模糊而熟悉的人影。

 耳邊傳來她的嘆息。

 “過來,你把衣服換了。”

 說著,她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進了旁邊的臥室,之後便幫他脫衣服。

 陸緒章啞聲道:“我自己來……”

 然而她已經開始動手了,幫他脫掉西裝外套,脫掉溼漉漉的襯衣。

 襯衣貼在他身上,又溼又燙手。

 孟硯青咬牙:“很好,你這襯衣都不用熨斗了,你自己就給熨平了!”

 陸緒章看著她,眼神木木呆呆的。

 孟硯青深吸口氣,心想他成傻子了,可能腦子要被燒壞了。

 她家陸亭笈要是有個傻子爹,這以後可就真不好找對象了!

 她命令道:“褲子,趕緊脫了!”

 說著,她的手已經放到了他腰帶上,幫他解開。

 “剩下的你自己脫吧。”

 孟硯青只是幫他解開腰帶,沒給他脫褲子,“給你這個,你擦擦,去床上,裹著被子。”

 說完她扔給他一個大毛巾,之後出去了。

 陸緒章確實冷得厲害,渾身哆嗦,他脫掉褲子,用大毛巾擦了擦,便上床鑽進了被子裡。

 這是孟硯青的被子,香香軟軟的,這讓他貪婪地裹緊了。

 他恍惚覺得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剛結婚的時候。

 他喜歡和她睡一個被子,她有一種讓他著迷的香味,但是她卻不喜歡,說就算是夫妻也得單獨睡,要彼此獨立,不要總黏在一起,他就只好“獨立”了。

 他腦子昏沉沉的,覺得這一切都是夢,又覺得彷彿歲月倒流,他回到了過去。

 他和硯青濃情蜜意,喜歡得很,她也不讓他獨立,兩個人摟在一起睡。

 可就是這時候,他冷不丁清醒過來。

 一個意識撞入他的腦中:孟硯青已經死了。

 死了。

 當年他親眼看著她被推進去火化,他瘋了一樣跑過去想把她救出來都無濟於事。

 他打著哆嗦,顫抖著告訴自己,不不不,她活著,她現在活著,活得很好,就在他身邊。

 但是那個絕望而痛苦的意識是如此清晰,猶如萬籟俱寂的深夜陡然響起的警鈴聲,讓他完全無法忽視,刺得他渾身俱痛。

 這一刻他甚至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孟硯青還活著嗎,她還會對自己笑嗎,她永遠離開自己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有人走到床前。

 他拼命睜開眼,看過去,在視線逐漸聚焦中,他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