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邀曉 作品

八第十八章 【修】“我坐遠點。”……

 那幾樣東西分別是已經被廚房料理過的兩份食物和一個盆栽,吳管事是這麼說的:“王爺瞧王妃這陣子心情不好,記得王妃先前喜歡土豆,特意讓人到西苑蒐羅了些外邦來的食材,這個叫番麥,這個叫甘薯,都是地方進貢的稀罕玩意兒,還有一盆番柿,雖然不能吃,但果子紅通通的,可喜人了。”

 李暮:“……”

 那盆番柿,就是西紅柿。

 而那兩樣經過烹飪的食物,一樣是煮玉米,一樣是蒸紅薯。

 這跟棄遊前夕單抽兩次,兩次都抽出ur(極端稀有)有什麼區別?

 而且:“稀罕玩意兒?”

 李暮重複吳管事說的這個詞,都種到民間地裡去了,卻還是沒能推廣開嗎?

 為什麼?因為是外來的東西,所以很難推廣?

 還是這會兒的紅薯玉米沒經過現代培育不好吃?

 吳管事以為李暮好奇,強調:“可稀罕了。”

 李暮坐下吃了兩口,玉米沒有現代的那麼甜,但也不至於被嫌棄到無視高產這一優勢的地步。

 吃紅薯的時候吳管事說了,不能多吃,容易脹氣。

 可紅薯抗旱耐澇又能抵抗蝗蟲,她以前還聽人說過,紅薯煮前泡鹽水可以減少腹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暮起身去書房,準備把這幾樣東西和自己對它們的瞭解都寫下來,要實在說不出口,她寫總可以了吧。

 走到半路李暮又折回來坐下,決定吃了再去,不能浪費食物。

 ……

 “林狗賊!你不得好死!!!”

 潮溼陰暗的詔獄內,響起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吼。

 林卻坐在一派斯文儒雅氣的圈椅上,不緊不慢地喝著從王府帶來的玉葉長春,與整個詔獄的氛圍格格不入。

 空氣中緊接著傳來皮肉炙烤的滋啦聲與撕心裂肺的慘叫,林卻面不改色,又等了許久,才等到錦衣衛從罵他那人口中撬出東西——

 “義安菩薩?”

 “是,那人暈過去前嘴裡念著‘義安菩薩’。”

 林卻起身離開,隨行的侍衛連忙跟上。

 後頭被刑訊之人讓一桶水潑醒,竟又掙扎著衝林卻的背影嘶啞地喊了幾聲諸如“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的話。

 彷彿已經將對林卻的恨刻進了骨子裡。

 潑水的趕緊把人嘴給堵上。

 林卻還是反應平平,連腳步都沒停,也沒否認自己會不得好死,而是自言自語似的隨口接了句:“死也不是現在,我家王妃還等著我帶金縷酥回去給她添宵夜呢。”

 又吩咐:“拆了吧,叫另外那幾個看著,沒準能嚇出點有用的東西。”

 深夜,林卻拎著一包金縷酥回到府中,進屋前又看了看身上,確定沒有血跡之類的汙髒,這才踏進屋門。

 屋子裡,李暮還在看自己寫好的文字,進行第不知道多少遍的確認。她手邊放著一個小小的酒杯——她提前喝了平時睡前才喝的酒,讓自己不那麼緊張,然而林卻進來的時候,她還是險些一個用力把紙給撕了。

 林卻的視線掃過那隻酒杯,問:“不是不愛在燭火下看字嗎?”

 一張口就能聽出林卻對李暮的瞭解。

 他將金縷酥放到李

暮面前的桌上,李暮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林卻又笑著:“是根本沒想到我真會給你帶,還是想著別的事情,把這個給忘了?”

 李暮:“……”

 你這麼能猜,不如直接把我寫紙上的內容猜了?

 在酒精加持下飛揚起來的不僅有李暮的心情,還有思緒。

 林卻去面盆架那洗了手回來,瞧見李暮不似他剛進來那麼緊張,還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對他翻了個白眼,心情不錯地在她身旁坐下,準備蹭一口妻子愛吃的金縷酥,順帶等她將這幾日心不在焉的原因告訴自己。

 不知道她喝了酒能不能膽子大些,把想說的說出口,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這幾日可把他急死了。

 纖雲在林卻去洗手的時候就已經把金縷酥拆包裝到青花瓷盤中,這會兒已經跟飛星一起退了出去。

 屋裡就剩他們倆,李暮悄悄地深呼吸兩下,毅然決然將下午寫好的東西遞到了林卻面前。

 林卻接過紙張,可能是長時間相處染上了李暮的毛病,竟然也覺得燭火下看字不太舒坦——哪怕屋裡的燭火已經因為李暮方才看字,比平時點得要多許多了。

 林卻把紙上的內容一點點看完,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變得認真起來。

 李暮等了許久,終於聽見他說:“這些東西可以種在土地貧瘠處,甚至是坡地丘陵,那豈不是不與稻麥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