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意 作品

171 為難

而屋內的崔嬤嬤和雙鯉想到了一處,這時候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侯爺素來沒辦過這麼不靠譜的事兒,怎麼能在這件事兒上這麼沒分寸呢。

女方未婚先孕,還是帶著孩子進的侯府,這好說不好聽啊。

裡屋內老夫人也想到了這點,但她為人母的,看自己的孩子自帶一層濾鏡。更何況沈廷鈞確實品性沒的說,即便是最挑剔的士大夫,都不能從他身上挑出不妥來。

既然不是兒子的鍋,那指定就是女方的鍋了。

老夫人就覺得,說不得大郎這親事,也是被逼無奈才應下的。而女方那姑娘,仗著有了身孕就逼婚,著實是個心機深沉,品性也有待商榷的姑娘。

老夫人面上就帶出了怒意來。

“我可憐的大郎啊……”老夫人差點哭出淚來。

沈廷鈞一看母親這模樣,就知道母親指定是誤會了。

他給老夫人擦了淚,輕笑著說,“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老夫人的淚落不下來了,忍不住拍了兒子一巴掌,“不是我想的那樣,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趕緊給我說啊。臭小子,就知道看你孃的笑話。你不知道你娘為你這事兒,急的心裡冒火。”

“是我的不是,是我對不住娘。”沈廷鈞如此說過,便將他與桑擰月的事情細細道來。

老夫人先還覺得莫名其妙,不是說大郎與那姑娘的事兒麼,怎麼就說起擰月來了?可聽著聽著,老夫人的拳頭硬了,忍不住又往兒子胳膊上錘了兩下。

老夫人氣怒不已,“我就說,擰月那丫頭怎麼越來越不願意來府裡看我這老太婆了。是我老太婆太絮叨了,太惹人煩了?還是周氏那事兒當真讓擰月記到了心裡,連帶著侯府都記恨上了。我為這事兒翻來覆去好幾個晚上睡不著。等到周氏被送到家廟了,我這心裡也舒坦了,覺得好歹對擰月有了個交代。可擰月之後依舊很少過府來,且見了我後,話明顯比之前少了許多。”

老夫人顫抖著手指指著沈廷鈞,“感情這一切的背後還有你這個混賬在作亂。你啊你,大郎啊,你怎麼就能做下那等糊塗事兒呢。那姑娘夠不容易的了,你還給人雪上加霜。”

沈廷鈞喉嚨上下滑動兩下,他任由老夫人說教他,一句也不為自己辯解。

老夫人見兒子這模樣,再回憶之前兒子和擰月那丫頭共處一室時,雙方是否有不妥的地方……得出的結論是沒有。

她這長子素來心思重,有什麼事兒自然也不可能做到明面上,讓大家都發現。可明面上表現的若無其事,背後,背後卻不定用了何等下作手段,這才讓人家好好一個姑娘,不得不委身於他!

老夫人想到這裡,不由又惱的拍兒子,“你可真是糊塗啊。”

“是,我糊塗,這事兒都怪兒子,是兒子色迷心竅,情難自禁。”

“你還敢說!你個臭小子,你給我跪祠堂去。跪上三天三夜,我不讓你出來,你就一直對祖宗靈位懺悔去。”

沈廷鈞應了聲“好”,繼而站起身,真準備往祠堂去。老夫人見狀,又心有不忍了。而她也想起了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孩子是擰月生的?”

沈廷鈞回首,“是,四月初五生的,六斤六兩重,是個男孩兒。月兒給他起了小名,就叫鶴兒。”

老夫人一顆心肝都要融化了,她又把兒子拉回來,怒其不爭道:“這麼大的事兒,你也不仔細說來給我聽。你個逆子,這件事你從頭到尾就不該瞞著娘,若是娘早些知曉擰月懷了你的孩子,娘早就過去看她了。還有我那孫子,如今都快二十天了吧,我竟一眼都沒看著。你個逆子,把他們娘倆就扔在閔州,你怎麼忍心啊。”

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忽而又想到他之前說的成親一事。她腦中靈光一閃,就問,“你想娶的一直都是擰月那丫頭,是擔心又是提親又是成親的,驚擾到她養胎,所以才將親事推遲到下半年對不對?這件事還算你有心,只是,婚姻之事不是簡單一兩句話就能成的。和桑家的親事,你與擰月商量過沒有,擰月那丫頭應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