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意 作品

163肅親王

當朝帝王對一件事起了好奇心,想要查明究竟,那真的是非常容易。

也就在隆慶帝與皇后一道用完午膳,歇了午覺醒來後,有關沈候與桑氏女糾纏一事的起源,也已經查探清楚了。

不出所料,事情確實和肅親王有關。

隆慶帝聽到兒子回稟,心中頓生出一股“豎子不爭氣”的感覺。

可肅親王到底是先皇所出,乃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這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他不爭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這個弟弟的胡鬧行徑,他以前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和他計較。畢竟和前朝那些動輒分裂、篡位、結黨營私的親王比起來,這弟弟已經算省心的了。

可這次他真是過了,竟然與人聯合起來,要在武安侯府後宅胡鬧。

——當然,肅親王素來有喜歡人婦的癖好。他尋常也都是與一些官員家中的女眷廝混,也沒少鑽到一些官員的內宅,與那些婦人們耳鬢廝磨。

對於這些隆慶帝俱都心知肚明,但在保兄弟以及祖宗顏面,還是為那些連自家婦人都看不住的官員們張目之間,隆慶帝很明顯選擇了前者。

他對肅親王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可肅親王這次太過分了。他竟然想用藥!且目的沒達成不說,反被子淵抓了個現行,結結實實的吃了個大悶虧。

隆慶帝鬱悶的不要不要的。

他現在心情複雜極了:弟弟竟這麼蠢,肯定是不用擔心他分疆裂土了。可他連這種事情都做不好,這樣的蠢貨真是他們皇室的親王麼?

隆慶帝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皇后聽了兒子如此一說,再一看隆慶帝那晦暗的面色,夫妻倆人幾十年,她還不知道這男人如今在想些什麼麼?

要皇后說,子淵沒一棍子打死肅親王,那都是看在他是皇親國戚的面子上。不過只是將肅親王丟到護城河裡,這處罰還是輕了。若換做她是武安侯府的主人,有人敢在自家後院做些蠅營狗苟的事兒,她抓住了指定扒了他的皮。

皇后心中如此想,可話卻不能如此說。畢竟再怎麼著,肅親王也是先帝血脈,是陛下同胞的兄弟。

陛下對這個弟弟痛恨有加,惱怒他不爭氣淨拖後腿兒。可也只有他這個兄長能教訓肅親王,其餘人要是針對肅親王不利,怕是陛下要第一個不同意。

不過在這件事情上,陛下的態度到還算中肯。畢竟誰讓是肅親王做大死,被沈廷鈞抓了個現行呢?那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強壓著人家,強忍著這口氣的。

皇后也知曉,陛下即便此時對沈廷鈞沒有不滿,但肯定也是有些小小的鬱悶的。因而,便錯過沈廷鈞不提,只說另一個參與謀害的禍首。“這位周氏,乃是沈家三郎的髮妻?”皇后問兒子道。

秦晟看看親爹的面色,再看看孃親給他使眼色,趕緊機靈的上前一步說,“可不是。要說這位周氏,她與桑氏,兩人還有些親緣關係在。”繼而把周家祖父只有一個獨生女,女兒出嫁後,過繼了周寶璐的父親這件事一說。就連桑氏父母離世後,曾帶著幼弟在周家暫居過幾年的事情,也說給了皇后聽。

皇后聽過後就更納悶了,“既是嫡親的表姐妹,且還在一個宅子裡處了好幾年,兩人的關係該親厚才是。怎麼我瞧著周氏這做派,倒是對桑氏深惡痛絕,恨不能作踐死她才好?”

秦晟也鬱悶,“可不就是如此,兒子也想不通呢。”

隆慶帝聞言就說,“那有什麼想不通?指定就是這周氏處處不如人,是以生了嫉妒心。你不是也說了,那桑氏是守寡後才投奔去了侯府,聽聞桑氏女長得好模樣,那周氏怕是擔心她以後改嫁到好人家壓她一頭,這才要斷她後路。”

秦晟和皇后俱都看向皇帝,兩人的視線把隆慶帝看的心裡毛毛的。

皇帝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

果然,皇后隨即就不陰不陽的調侃了他一句,“陛下真知灼見。”

“哈,那啥,都是父皇的後宮太亂了。朕自小見多了諸多宮妃的陰謀算計,即便之前再愚笨,之後也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