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該我了

一切的變故來的太快了,但對於盛紅衣來說,卻也不算是完全的猝不及防。

那傀元其實自報家門之時,好巧不巧,盛紅衣就已經聽見了。

她同季睦,本是分開作戰。

遇到敵人,為了不影響彼此,同伴之間都會很有默契的拉開距離。

可,架不住季睦身邊那鬼修實在表現的太過突兀了。

親靈體質,本就對氣息異常敏銳。

尤其,見面之際,盛紅衣本就對這兩個鬼修感到了熟悉。

所以,當她毫無保留,全副精力用焚邪劍陣將她的對手圍在其中,逐漸的,她能感覺到她那對手的氣息越來越弱。

盛紅衣還有些驚訝。

一個鬼將,便是焚邪厲害,她出手狠絕又毫無保留,可也沒到這麼輕而易舉就被她擊敗的程度吧?

她又不是沒有同鬼將交戰過,只覺得這一次遇到的,實力簡直太一般了,真是枉費她之前對他們的預估。

明明,瞧他們的架勢,以及對周圍環境的敏銳程度,還以為他們實力強悍呢。

結果,居然是花架子麼?

如此,她心下略為鬆弛,便行有餘力了。

想到之前心中的疑問,她便一面分了些心神去尋季睦,順便觀瞻局勢。

一面去尋其他人,五人小隊,還剩下兩金丹,一築基,自兩名鬼將圍上來,他們就遠遠躲開了。

當時,盛紅衣餘光遠遠瞥到一眼,見他們沒有上前,便暫且沒管他們。

等到盛紅衣去尋他們,盛紅衣自己都微愣了一下。

居然還有這等操作?

這三人跑的遠遠的,乍一看似消失了蹤跡。

但盛紅衣是何人?旁的興許能攔住她,可是符籙的氣息和痕跡如何能瞞過她。

她很快便察覺到了防護符的痕跡。

盛紅衣尋思了一瞬,數道靈氣線已經隔空遠遠拋了過去!

靈線五彩斑斕,堂而皇之,如一個個靈活的手,無聲無息的,便輕鬆的消失在了肉眼所見的範圍之中。

外人不懂,但若是有一個符師在這裡一定會歎為觀止。

只因為,盛紅衣她在拆解符籙。

何謂拆解,自是將原來形成的符籙給拆掉。

好比有人行路,新開闢的一條新路,走了一段,再原路返回。

可是,說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

符籙此物,靈氣一旦融會貫通,便有了符力。

拆解可不是“原路返回”,還需要將之前形成的符力卸掉,一個不小心,符籙自燃或者被觸發引動,傷人傷己。

可以說,會這項絕活兒的,在符師之中百不存一。

算得上是罕見秘術。

幸運的是,此乃盛坪的絕技,能被盛紅衣學會了,想必盛坪若是知道一定會很欣慰。

畢竟,盛紅衣離家之際,她卻是還未完全學會這拆解之術。

但這一點不能怪盛紅衣不知進取,那會子她才多大?

雖然在白霞城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符師,算是嶄露頭角,但充其量也就只得三品而已。

三品符師,在如今的盛紅衣看來,不過剛剛入門,符籙還未繪製利索呢,怎可能學的透拆解之術。

大約,盛坪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愛徒心切,但凡他有的好東西,他都會一股腦兒的塞給盛紅衣。

當年盛紅衣出門遊歷,雖然只得一年,但私下裡,她還是被老頭子給囑咐了,就差揪著耳朵了。

主題意思就一個:

別偷懶,別隻顧著眼皮子淺,只盯著他給她出門貼補的那點子靈石看!

沒事多看看繪符之術,相關書冊他已經“貼心”的給她放進了儲物袋。

誰能想到,這一別就是五十年之久呢?

而此時的盛紅衣的拆解之術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畢竟,她師父只會拆解靜態的符籙,而盛紅衣此時動手做的是在拆解觸發的符籙。

只要她想,便能於無聲無息之間卸掉敵人的盔甲,何等恐怖!

只不過,現在麼,她還不想卸,就只是想看看那幾個人都在幹什麼。

畢竟,她距離遠,靈氣隔空而來,綿延這般遠,損耗破大,這幾個,若是毫無威脅,放了這幾個小蝦米又如何?

四品防護符,他們以為就能遮掩住他們?

這是對自己過於迷之自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