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 麒麟母族

盛紅衣眼光平淡的看著對面的人,聽了他的指控,她面色平靜的好像被指控的人不是她一般:

“是,我不是妖,怎麼?城主大人有何指教?”

盛紅衣攤了攤手,好在語氣還算禮貌拘束。

盛紅衣一貫很信賴自己的直覺,不知為何,面對這麼個大妖城主,她不僅不喜,而且居然一點都不怕他。

救了她也沒法改變她的不喜。

這不科學,盛紅衣一時沒想通,但基本的禮貌素養她還是有的。

白騰倏然瞪圓了眼,失聲指控:

“怎……怎麼可能?”

鎮妖符之中,鎮壓的怎麼可能不是妖?

是不是它聽錯了,還是它家主子說錯話了?

可,那女子自己也承認了啊。

白騰只覺得,它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面前這女子它還沒認出是哪個。

主要是盛紅衣在鎮妖符之中七年,臉上之前給自己畫的彩翎雀妝早沒了。

她在紅蛸面前,已是同在自家親人面前一樣,素面朝天,悠閒自在。

而且,麒南來的突兀,她哪裡來得及做偽裝?

於是,便徹底暴露了。

同樣不信的還有淨蓮。

她對於鎮妖符雖有些忌憚但並不瞭解。

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她自然沒有幾分信任,但她對自己不可能不信。

鎮妖符之中出來的兩位,紅蛸她認識,一個低微的蜈蚣精罷了,面前這個分明就是之前讓她感覺到血脈壓制之妖。

現在,她親口承認自己是人修?!

誰信啊?

淨蓮環視四周,失望又震驚的發現,她……她居然和白騰的表情一致。

而其他人,都是一臉的理所當然。

她死死盯著金朵兒,眼中的控訴呼之欲出,身為墜地金,不應該感覺不到對方的血脈,她怎麼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呢?

她朝著金朵兒使眼色,意思很明顯:你說話啊,為什麼不戳破這個荒謬的謊言。

金朵兒立起身子,背對著盛紅衣朝淨蓮送了兩個大白眼。

切,她憑什麼聽她的?

盛紅衣歸來,金朵兒有了主心骨,她就是相信,盛紅衣在,絕不會讓她去為奴為僕的。

至於這個老蓮妖,同類又怎麼樣?

妖族血脈為尊是祖上傳下來不可違逆的規矩,大王在這兒呢,淨蓮都不準備認,她憑什麼要跟她這種蓮妖說話?

更不可能告訴她關於大王的秘密了。

就讓她急死算了。

哼。

榕汐瞥了金朵兒雄赳赳氣昂昂的小模樣一眼,心裡已經把金朵兒罵的個半死,沒看見現在局勢還未大定嗎?

這才哪到哪兒啊?

這白痴倒是先自得起來。

它怎麼和這種妖在弱溺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

真是拉低了它身為妖的檔次。

果然,盛紅衣出來,榕汐瞬間清醒,和金朵兒也再也不是相依為命的關係了。

卻是紅蛸,一聽這話急了,它噗通一聲,便硬生生跪在了麒南面前:

“南爺,這是紅蛸第一次求您,紅衣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擔保,她真的對您、對妖城沒有惡意,她不過是途徑此地,臨時需要補給一些東西,不日便要離開的。”

這些事,盛紅衣同紅蛸講過,她本以為這一次去衡蕪鬼城沒指望了,對攔了她一回的傀影簡直恨之入骨。

盛紅衣可算不得什麼君子,在紅蛸面前,自是把傀影那兩個鬼往死裡吐槽。

事實也確實如此,若不是它們,她也不會來妖城,就不會遭此一劫。

本是盛紅衣隨口說的話,想不到紅蛸還記得,今天居然在這裡為她求情。

盛紅衣就是這樣的人,旁人敢虧待她一分,她不僅要把這一分還回去,若是有機會還會再補上一分。

反過來,旁人對她一分好,她也會記在心中,有機會也不會只還一分回去。

她又豈能讓紅蛸替她擔保,受她牽連。

妖族,越是血脈低下的妖,每一層每一級的進階都極難,若是被懲罰,少不得要受傷,若是因此影響了修為進階怎麼辦?

盛紅衣不知紅蛸以後會不會後悔,反正她不能忍受這事兒發生。

於是,她急忙打斷紅蛸的話,臉上終於閃過一抹焦急:

“紅蛸,不用你求,你若是如此,那我們朋友也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