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如雲 作品

逼入絕境

    窗口站著一個身著警服的壯漢,門那邊的人看不見,估計也是個警察。窗口那人一手敲著窗,一手拿槍,隔著窗,嚷嚷著讓正沿著過道賊頭賊腦往後挪的杜安斯放下手中的刀!

    一個小時後,接到通知的曄常昇黑著臉到警局保我們出去。

    那個女人早早報了警,說有人假冒警察,試圖入屋搶劫。如果警察到時我倆都坐著那還容易解釋,誰見入屋搶劫的坐前廳等喝茶的?杜安斯那一機警可壞了大事,怎麼解釋兩陌生人拿把刀在人家裡摸來摸去?還好作為公眾人物,實在說不通我為啥要跑去一箇中下階層家庭去偷摸搶拿,只能解釋為誤會。

    不知為何關警署這事讓我聯想起當初沈孟烶去警局贖超速的我的場景,心中黯然,仄仄地好長時間提不起精神來。葉拉赫以為我在為關警署這事本身煩心,特地拿了他智囊團杜撰出來搪塞大眾的故事來給我排憂解難,故事雲,敬業的我為了替他拉選票,不辭辛苦,加班加點,專挑大家在家吃晚飯的時間挨家挨戶上門宣傳政黨綱領,在等候戶主的過程中不知為何神經發作,以為戶主被入室搶劫的劫匪劫持,出於見義勇為的公民良知,試圖提供救助,以至於引發誤會。這編輯腦洞果然很大,比古非度報道王子被割內臟那位有過之而無不極。

    我暗自噴飯,相信這故事的人智商堪憂。

    我把那狗屁不通的報道放在一邊,“這家人有問題。”

    “就算是,現在也晚了。”葉拉赫找了張椅子坐下,伸長腿,吐口氣。

    “為什麼?”

    “你這麼一去,打草驚蛇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我把那篇報道又拿起來看了一遍,“這隻棋,就看我們怎麼用了。”

    “說來聽聽。”葉拉赫一臉反正沒事幹,閒著也是閒著,聽聽就當解悶的表情。

    一些模糊的想法在我腦際閃現,我卻一時抓不住重點,演講廳裡的牌子,叫囂著古非度語的挑釁者,九宮格漫畫,橋洞下的流浪漢,失竊的灰車,老舊房子裡的女人,就象一副拼圖的幾張碎片,答案明明就在眼前,卻因為看不到全貌,我無法將它們拼接起來,所以也找不到答案。究竟怎樣才能找到缺失的碎片,將所有線索連接起來拼出完整畫面?我仔細看著那份報道,雖然邏輯牽強,卻會有人信,是因為那是根據一些事實拼接衍伸而出,並非完全憑空捏造,晚飯時間,上門造訪,為選舉奔波,那確實是我做過或者正在做的事,基於這些事實,加上一些推斷,譬如我從古非度來,剛經歷過被劫持的事件,難免會作出異於常人的舉動,能從屋主不出現聯繫到被人劫持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外加杜安斯的保安身份,做出不報警,自己拿著刀摸進去的舉動也就可以理解。我抬起頭,“葉拉赫,我們能不能製造一些假象讓公眾相信你和你父親很快就要和解,並且他會大力支持你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