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如雲 作品

舊情人

    關鍵時刻,沈孟烶帶著一臉你分明是在新情人面前和舊情人撇清關係的嫌棄表情,走了。

    不是他怕了紀屺寒,有群小女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見這打群架的架勢,興奮地尖叫,耳膜都快震聾了。我一看這情形,在她們群崩之前,跟著腳底抹油,留下紀屺寒一臉複雜表情。

    我一邊溜,一邊回想紀屺寒的表情,不由嘆聲氣揉眉心,他看我幹嘛老是一眼睛我要怎麼才能搞懂狀況的表情?有什麼不清楚不能直接開口問嗎?我就一張白紙,有那麼難懂嗎?

    之後我繼續找各種理由曠課,連交作業這種事也轉託他人了,沒過一天沈孟烶就搞清狀況,在課堂上是見不到我的。本著一夜不睡,十天不醒的真理,我這幾天都躺在床上補覺,門上裝了鎖,窗上按了銷,看誰還能不告而入。我正天馬行空,就聽有人敲門,二班長溫柔得幾近諂媚的聲音接著響起,“同學,你的午飯,我給你帶來了。”為了體現平等和親密,二班長叫人一律以同學相稱,人多的時候,最多帶個姓以示區別。

    我懶洋洋起床開門。

    鎖一開,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還好我今天睡醒了開竅,開門時站牆後,沒站在門後,不然鼻子肯定就報銷了。

    二班長是個溫柔的人,踹門這種事,自然不是他乾的。

    門盪開的瞬間,我就看見沈孟烶一隻手拽著二班長的衣領把他拖到一邊,一隻手把他手裡的飯盒搶過來,然後補上他的位置,門大開時,他就一步跨了進來,飯盒子塞到我鼻子下,掐斷了我關門的念想,這些動作一氣呵成,那個帥啊。

    我不得不往後避了避,我是要吃飯,不是要啃飯盒,他把飯盒往我嘴裡塞,這種餵飯方式,我消受不起。

    我倚牆站著,靜靜地看著他,現在這方位,要是紀屺寒打一拳過來,肯定打不到我,不過二班長不是紀屺寒,他只是有些緊張地站一邊看著,完全沒有管這閒事的氣勢。我試圖用眼角餘光提醒他去找人幫忙,這狀況,你不行,班長行啊,還不趕緊把班長找來,不過他完全就不接領子,一雙眼死盯著沈孟烶。我靠,你看他有什麼用,你以為人家怕你看不成?

    別說,沈孟烶還真怕他看著,回頭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飯送到了,這裡沒你事了。”說完騰出空位反手把門關上了。

    他關門瞬間留出那個空位,其實足夠我溜出門去,不過這裡好歹是我的窩,要是窩給他端了,我就沒地去了,總不能年紀輕輕的就在外面流浪。

    “行了,現在沒有多餘的人,我們可以把話說說清楚。”沈孟烶把飯盒隨手扔到桌上,打量了一下屋子,他的心情看上去比第一天來好了許多,一臉坦白從寬的神態。

    可惜我沒什麼好交代的。

    看完了屋子,他又回頭過來看著我,等我回答。

    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言未發。

    沈孟烶和清雋澈之間的故事,不能說家喻戶曉,至少在至高和諧平兩間高校中流傳甚廣。本來就沈孟烶的手段,可以將這種事捂得嚴嚴實實不傳出一絲風聲,但他為了造成那種既成事實,大家都得接受的效果,故意讓人把兩人關係風傳出去,這才讓有心人飽了耳福,誰想到他這邊才讓消息流出去,清雋澈就徹底消失了,他發了瘋一樣地找,結果就從諧平找到至高來了。

    當初清雋澈為了沈孟烶做的那些事,我就是想想都得打個激凌,哪個有腦子的敢承認為了把個直男掰彎能做到那種臉和命都不要了的程度?我當然不能為了一時清淨攬一堆日後的麻煩,哪裡有承認自己是清雋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