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鯨南去 作品

第100章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十四)

    馬尾女開口道:“沒有她的對手戲,我們可以自己先寫一寫。可有她的呢?該怎麼辦?”

    池小池:“見機行事。”

    此回答就等同於丟了手機後,旁人問了一句“在哪兒丟的”。

    我知道在哪兒丟的還能丟嗎。

    同理,我哪兒知道什麼時候是機會?

    小辮男覷著池小池:“你能接住她的戲,我們未必能接住。”

    此刻,池小池將“瞎”這一屬性發揮了個十足十,傻白甜地一笑,又說了句不鹹不淡的廢話:“多謝誇獎。”

    他看得出來,這人與自己的同伴眉來眼去的,顯然是心裡有別的小九九。

    池小池並不接話。

    他可沒必要在對方提出問題後馬上積極地思考解決方案,尤其是在對方懷有鬼胎、不願相告的情況下。

    目前這鬼的狀態相對穩定,這戲他也能接得住,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走不了陽關道,只得擠獨木橋。

    甘彧甘棠不參與演出,不必惦記這個,至於袁本善,死了的話,池小池可能會忍不住放一掛鞭炮慶祝。

    大家不過是臨時組隊的隨緣關係,願意合作就合作,不願意合作,自己犯到鬼魅頭上,丟的是自己的命。

    很快,任務者們分出了陣營。

    雀斑男、小辮男、馬尾女與高壯女是盟友,此刻也有了意見分歧。雀斑男挪到池小池身邊,試圖挖出更多細節,馬尾女與小辮男喁喁低語著什麼,高壯女則左右搖擺,一會兒湊上去聽一聽他們的對話,一會兒又跑來聽池小池說了什麼。

    池小池堂而皇之地跟雀斑男打聽他們的計劃。

    雀斑男倒也坦誠:“他們打算幹她個熊的。”

    池小池:“……”big膽。

    把幾人的詫異神情納入眼底,雀斑男操著一口大碴子味兒十足的口音科普了他們的發現。

    這種奪舍之鬼,有死奪,也有生奪。

    死奪,顧名思義,是把人弄死了再附身其中,操縱的是屍身,缺點是這肉身會臭也會爛,保質期不長,該長的屍斑一點都不會落下,優點是方便快捷,弄死再一發入魂,可以定期更換。

    生奪則是像這回的鬼一樣,直接浸染精神、奪其身體,缺點是過程複雜,優點是可以長久使用。

    區別是後者比前者的追求更高,算是個精緻的女鬼了。

    自從看到關巧巧流血、且傷口流出的血是正常顏色時,小辮男就動了心思。

    聞言,袁本善稍稍提起了精神,卻也難掩懷疑:“你們能幹掉她?”

    雀斑男雖然大大咧咧,可也知道有些信息是不能共享的。

    他含糊其辭道:“當然是有辦法的。”

    他們有一張王牌,是偶然在任務世界裡得到的道具。

    總歸就是管用的,但不足為外人道。

    果不其然,聽到雀斑男的話,袁本善起了些惡劣的心思。

    他想要活下去,因此任何能保障他性命的籌碼他都想牢牢攥在手裡。

    無奈他這邊沒了關巧巧,只有一個把他當神一樣崇拜的小男友,他留他還有大用處,還不能在他面前破格,因此他沒有說話。

    甘彧卻微微蹙眉:“任務要求裡寫得清清楚楚,只要不出戲就行。為什麼要搞這些?”

    雀斑男倒是坦坦蕩蕩的:“我學戲劇影視的,算是半入行,有點兒經驗。他們有啥啊,一個搞it,一個是游泳教練,一個是教英語的,碰都沒碰過這個,心裡沒底兒唄。”

    池小池接過了話,道:“他們擔心的不止是這個吧。”

    此刻袁本善倒是迅速理解了池小池的意思。

    劇本里,誰都曾或多或少地對不起“關巧巧”,隨著拍攝計劃推進,總會演到“關巧巧”報復的片段。

    因為在關巧巧的原劇本里,是真的有鬼的。

    “宋純陽”有刻意想要嚇唬他們,卻在執行過程中逐漸發現許多靈異事件他並沒有插手。

    “關巧巧”的一道冤魂在此淹留不去,痛苦萬分,逐漸扭曲,一心想著報仇,卻發現過往對不起她的人都已真心悔過,重新做人。

    她構想了多年的以眼還眼的計劃,一夕間被抽去了道德基礎,變得疲軟無力。

    這種悽迷絕望的情緒貫穿劇本始終,為這個角色增添了太多悲劇色彩,同時卻又對任務者們非常不友好。

    按照劇情安排,身處絕望的“關巧巧”會一個個將他們帶走,至於帶到哪裡,死沒死,劇中沒有交代,“關巧巧”在交談中也不肯透露,還露出些困惑又痛苦的表情,好像也在為這些人的結局而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