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祭酒 作品

恐怖串燒(5)

    難得有他哥不會的,不嘚瑟一下不行。

    謝星闌急到爆炸,咬牙切齒:“……你他媽看著點路。”

    謝池以前去偏遠山區調查靈異傳說,車開不上去,就只能換兩個輪子的,所以基本什麼交通工具都會開。

    謝池笑,不胡鬧了,兩手握上電動車車把,語氣正經:“哥,我確定第二幕裡的女人頭蛋糕是幻覺了,剛你回頭看了眼,我發現那個女人是有頭的,所以他大概只是想嚇我們。”

    鬼怪類恐怖電影,一般分兩類——推理比重大的和恐怖比重大的。俗話說,推理不夠恐怖來湊,為了湊時長,電影裡鬼對人的傷害總是循序漸進的。

    階段一:騷擾戲弄。比如天花板上的腳步聲、半夜玻璃彈珠滾過地面的細微動靜、還有窗戶上一閃而過的鬼臉。

    這個階段演員開始疑神疑鬼,一般來說是傾向於不相信,繼續作死,然後順利進入下一個階段。

    階段二:鬼開始傷害演員。但傷害多不至死,或者說,鬼開始傷害炮灰和配角,主演因此得到強烈預警。

    按照這個思路,他們剛才應該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鬼從最開始的戲弄,轉變為想要傷害他們。

    鬼是想要他摔斷腿的。

    現在階段二不知道有沒有結束,鬼接下來可能試圖繼續傷害他,也可能直接跳過這個階段,進入階段三。

    階段三:殺害。鬼該放大招了。

    說白了就是個貓捉老鼠的遊戲,貓玩老鼠玩夠了,欣賞夠了老鼠的恐懼,沒耐心了,要收網吃掉老鼠了。

    謝池演得就是那隻老鼠,所以高樂說“再見”,就是真的會很快再見到,鬼很可能要收網了。

    謝星闌思忖幾秒:“女人頭是他媽?床上的屍體是他爸媽?”

    謝池:“我也這麼想,不過是誰不重要,鬼殺人不需要理由,想殺就殺了。”

    謝池話鋒一轉:“重要的是,鬼殺人的方式。”

    “嗯?”

    謝池道:“高樂爸媽在他的殺害名單裡,我也在他的殺害名單裡,按照劇本劇情發展軌跡,我之後的死法其實有不小概率是和高樂爸媽一模一樣的。高樂爸媽的死法,也許能暗示鬼殺人的限制和殺人條件。”

    “無解虐殺人的鬼和殺人沒有章法限制的鬼,不該出現在節目裡的,因為演員根本沒有反抗的手段,這是不公平的。”

    “其實app給我的感覺,它本身是極其公平的,不想演員無緣無故的死,當然也不會偏袒演員,就好比經紀人制度,它原先也是公平有效的,是人將制度搞壞了,不是制度和app的錯。”

    “我覺得高樂目前幾次三番戲弄我,不一定是單純想戲弄我,也很可能是——我即使在他面前,沒有達到一定條件,他也沒辦法殺了我。”

    “所以他說了‘再見’,也許下次見面,就是絕殺了。”

    謝星闌沉默片刻,不確定道:“我記得我跳窗之前踩到了屍體,我沒看到屍體的身體部分,但是被子上,凝固的血都集中在中段。”

    謝池一怔。

    “小池你停一下,讓我想想。”

    “好。”謝池將車停在路邊。

    謝星闌閉上眼,開始回憶方才最後那一瞥的景象——窗玻璃碎了,微弱的光照進,兩具屍體一具側躺,一具平躺,白而發黃的床單蓋在身上,床單被大片血濡溼,血顏色最深的地方是中段,離中段越遠,血越淡,顯然血是從中段朝被子兩頭擴散開的。

    房間裡很亂,所有能打開的抽屜都開著,裡面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大概是高樂殺了父母后,開始翻找他們藏的存摺和零錢。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

    謝星闌猛地睜開了眼:“小池,床頭櫃上有空了的盤子!”

    “他們睡覺前,吃了東西。”謝星闌聲音微沉。

    謝池心頭猛地一跳,他之前也吃了高樂遞給他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