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非狐 作品

2. 第2 章:試!你!大!爺!

    年輕人愛開玩笑,熱熱鬧鬧問他,“少爺剛才不出來拜堂,是和三爺躲在洞房裡生孩子了嗎?”

    謝書面色通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肩膀卻被人一攬,他仰頭,看見陸三兒笑的欠扁的臉,他順手就接過人堆中遞給謝書的酒,一飲而盡。“混小子說什麼呢?不知道我們秦少爺臉皮薄,最聽不得別人開他玩笑嗎?”

    “三爺別這樣啊!這才成親就這麼寶貝著,以後可是要捧在手裡面啊?”不斷有人朝謝書遞酒,陸三一一替他擋了,“不捧他難道捧你?一堆傻子,都給爺滾一邊兒去!”

    “哈哈哈三爺害羞了!”

    陸三兒攬著謝書朝人群外走,不知是不是飲了酒的緣故,謝書總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燙,連話都說不清楚,他低著頭不敢看陸三,“你,你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

    陸三兒放開他,在他對面站定,什麼話都不說,就那麼笑盈盈地看著謝書,謝書愈發慌張,張張嘴不敢說話,生怕咬了舌頭。

    “謝書。”陸三兒叫他的名字,他收斂了一身痞氣,面色極其認真,“別怕我。”

    “啊?”

    “不逼你。若你不願意拜天地,那就先欠著。”他認真說話的時候,連語調都變得溫柔起來,謝書看著他的眼睛,那刀削般的眉眼中,清清楚楚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彷彿全世界他只看得到自己一般,謝書咬唇,顯然對陸三突如其來的溫柔手足無措。

    結果還沒感動個半分鐘,陸大爺又極其欠揍地補充半句,“畢竟爺寶刀未老,右手雖然不濟,再戰幾百年還是可以的!這種年頭,像爺這種長得又帥又有錢硬件軟件都不錯的男人已經不多了。媳婦你要不要試試我的硬件,用過的人都說好!我自己都想試啊!”

    謝少爺面色通紅,痛苦的神色應該是真的咬了舌頭,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輩子第一句髒話,“試!你!大!爺!”

    陸三雖然是個沒什麼品味的土匪,但他卻極其重視素質培養,當年給自己建寨子的時候綁了好幾位有名的建築師上山,拿著刀架在脖子上讓別人給自己蓋房子,因此,陸三的寨子可謂土匪中的一股清流。

    陸家山頭的寨子裡,麴院通幽花團錦簇,光是柳樹就種了上百棵,極盡小清新之能事。這就造就了極其尷尬的局面,試想一下,你清晨起床,打開雕花窗柩,一眼望過去,一個個身穿土匪裝的壯漢在花團錦簇中舞刀弄槍,又或者花前月下柳暗花明處幾個壯漢在打架~~

    場面一度十分地辣眼睛。陸三估計也覺得自家兄弟們有些磕磣,怕他們唐突了謝書,就索性把謝書的房間安排到了自己園子的偏院裡,兩人的的房間只一牆之隔。

    牆上開了一壁窗戶,紫藤蘿從牆頂秘密麻麻垂下來,風吹過,疏影橫斜的間隙,影影綽綽可以看見兩面的情形。

    饒是那天晚上陸三給謝書擋了一夜的酒,但是在陸三被人拉走談事的空當,謝書還是被勸著抿了口酒,酒勁上頭,他暈暈乎乎地一個人又回到偏院,叫了僕人打水給他洗澡,熱氣氤氳升騰,半人高的木桶將他大半個身子擋住,謝書被熱氣蒸的有些脫力,便趴在木桶的邊沿上,微閉著眼睛養神。

    遠方傳來賓客們隱約的談笑聲,炮竹聲隔著層層庭院傳進來,倒是實打實婚禮喜慶的氛圍,謝書於是在迷迷糊糊中有些動容,盡然真的有人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認真地置辦一場兩情不相悅的婚禮。

    直到那扇木門吱呀一響他才回了半分神智,卻還是閉著眼睛,等著僕人進來給他加水。

    那腳步聲聽著便到了耳邊,隨後一頓,停在了他身後半步的地方。

    “浴巾。”謝書微微伸個懶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在木桶邊,等著僕人過來侍奉,等了小有時間,背後那人卻還是毫無反應地站在原地。謝書等的著急,於是加重了語氣:“勞駕你幫我拿一下毛巾,快些。”

    身後那人又是一頓,長久的寂靜實在是太過壓人,謝書這次真的惱了,正想起身自己去拿毛巾,身後的腳步聲又再度響起,下一秒溼熱的浴巾搭在了肩頭,微微的熱意和水汽一同撲下來,謝書心滿意足地乖乖趴著,犯困犯得愈發有效率。

    背後的那雙手竟然沒有立刻離開,反倒是像對著什麼稀有的珍寶,幫他擦起背來,落下時力道極是剋制,從脖頸往下,順著清晰的肩胛骨,按到每一節脊柱,微熱的毛巾加著力道燙在皮膚上,微微泛紅,映著大片瓷白的皮膚,鮮豔的扎眼。

    謝書的臉埋在臂窩裡,背上露出兩彎秀致的蝴蝶骨,溼漉漉的頭髮搭在瓷白的脖頸上,便連帶的那冷白的皮膚也溫潤了起來。

    不知是否錯覺,謝書總覺得背後的呼吸聲重了幾分。

    那雙拿著毛巾的手仍是往下,在腰線的地方停下,謝書微微偏著頭想道聲謝,背上卻突然感覺到一陣激流般的酥麻,那人的食指從肩頭滑至脊椎,在尾椎的末端留下電流般的悸動,謝書當下便惱了,一個轉身伸手將他推開:“放肆,你~~南蠻子?”

    “嘁。”那人嫌棄地挑眉。劍眉星目,一張臉稜角分明到宛如刀削,眼睛裡半是邪氣半是譏誚,不是陸三又是誰?陸三拿毛巾將手上的水跡擦乾,順手便將毛巾扔在一邊“我可替少爺洗了那麼久的澡,少爺連摸都不給摸一下?”

    “啊?”謝書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不知是該質問陸三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是質問他為什麼突然跑進來看自己洗澡,但是轉念一想,是自己非要他拿毛巾的,辱罵沒有立場。既如此,難道還要道謝不成?

    謝書支支吾吾許久,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湊成一句囫圇話,最後終於理直氣壯地反問道:“你手那麼涼憑什麼摸我?就不怕我著涼嗎?”

    陸三挑唇,倒真是有模有樣地打量了自己的手,似是肯定謝書一般:“這山裡到了晚上是真的冷,少爺不說我還真沒反應過來,既如此,借個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