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有風 作品

二百二十三章 冬去春又來

    他冷冷笑著,雙目雖然不能視物,但是他的感覺極為靈敏。能感覺到容止就坐在他身前,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和表情:“我說得是也不是?”那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周圍的一草一木,任何物體的存在,都逃不脫他的感知。

    他雖然失去了視覺,但其他幾種感覺卻運用充分到了極致。

    容止也不反駁,只淡淡道:“你既然說是,那便是了。只是我的圖謀,不不便告訴你。”

    觀滄海按下這一節,道:“也好,我們不問緣由,只問結果,只怕我不能應承你,我父,也便是你師父。曾經受過何戢長輩的恩惠,如今對方執信物所要承諾來了,我身為人子,自當代父行事。”

    同樣是承諾,一邊是父親欠別人的。一邊是他方才輸給容止的,這卻要如何衡量?

    容止靜靜等著觀滄海的後文。

    觀滄海笑了笑。道:“所以,你我再比一場,倘若你贏了,便可提出讓我違背父親遺言,如此一來,我放棄此行目的也不算為難,倘若我僥倖勝過,那麼方才你贏我的那一局便作廢。”

    容止心中權衡一二,知道這是觀滄海讓步的極限,用兩個承諾去打敗一個承諾,這對他而言已經很寬鬆了,便點頭應承下,道:“如此甚好,師兄可是還要手談一局?”

    他故意如此說,觀滄海也不動怒,只平穩道:“你如今棋藝我已不能比,倘若再來一局,便是我存心讓你了。”他伸手將棋罐朝容止那邊推去,隨即拿起魚竿站立起來,“以我們的武藝決勝負吧,如此也算簡單明瞭。”

    觀滄海單手握竿,魚竿梢端輕輕點在雪地上,縱然手執的不過是普通竹子製作的魚竿,但容止知道,這魚竿在觀滄海手上,會化作可怕的利器。

    數年前他們分別之時,他便不是觀滄海對手,如今數年過去,觀滄海潛心靜修,他卻身體遭創健康大損,差距更是加大。

    但是容止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掀開棋盤,棋盤下的雪地裡埋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連劍柄到劍鞘,都是深沉得不帶一絲雜色的烏黑……拔出劍來,劍身也是漆黑如墨。

    既然在此阻攔觀滄海,他便做好了這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