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有風 作品

二百零六章 未知的偏差

    縱然足不出戶,縱然昏睡不醒,但呼吸之間猶可殺人,轉瞬之間猶可傾覆。

    在那人說到引誘劉彧等人出手暗殺劉子業,接著挾立另外一位親王以大義之名討伐時,花錯神情微變道:“這樣一來,豈不是天下大亂?”

    那人不以為然道:“亂就亂了吧,與我又有什麼干係?這劉氏的王朝。亂一些有什麼不好的?”

    花錯卻很是在意:“假如南朝大亂,豈不是給了北魏入侵的機會?”

    那人笑道:“就是要給北魏入侵的機會啊,倘若局面大亂。也只有公子醒來這一途才能穩住局面,以傾國的安危來威脅天如鏡,這豈不是更妙?”雖然他尚且不知道在這個無解的死局之下,容止打算如何扭轉乾坤,但是他對容止有著莫大的信心,只要容止說可以,那麼便一定可以。

    以一人或者幾人來權衡,這個價值太小了。也太微不足道了,容止直接將整個國家作為自己的人質,以此來威脅天如鏡,而傾國混亂的局勢,這絕不是天如鏡能夠憑著一己之力扭轉的。

    結合各方面的訊息,容止細細研究過天如月與天如鏡的行為模式,發現唯一能動搖他們的,便是這江山大局。他便以這所謂大局來一場豪邁賭博。

    那人低下頭,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每當審視容止的全盤計劃,他便打心底地感到敬畏,容止和他的差距。並不是對待一件事的計謀高低,而是胸懷與器量的差距。假如他是一杯水,那麼容止便是滔滔江海。

    這手法手法狠毒而浩大,直接拿一個國家的前途,來賭自己的生死。

    誰敢開這樣巨大的賭局?

    誰又能有這樣的冷酷無情,他人生死,家國榮辱,於他而言不過是一盤棋局,或者一份籌碼。

    那人正說著,忽然頸後一痛,他驚駭扭頭,卻見花錯面無表情地抬著手,手指併攏成刀。

    “我不能讓你如此作為。”花錯輕聲道,“倘若容止還未獲救,我也許會同意幫你賭上一賭,但是此時不同,縱然出身草莽,我也終究是南朝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掀起大亂,令北魏平白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