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

他有一定的特別地位,但是沒有那麼特別。他就像是茅草屋的頂樑柱,沒人把他當回事。

他若是要走,這些平日裡並沒有怎麼對不起他的人怕是都會最終因為自身的遭遇而與他反目成仇。他很難接受這樣的變化。

想要人們不與他成仇地離開,實際上也並非難事。傳言不過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傳言而已。只要稍微轉嫁責任,人們就會對另外的人恨之入骨,並且只是再也不注意他,讓他正常脫身。

對他來說,這可不是什麼消耗精力與造詣的難事。只要他想,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將此事轉嫁於任何人,讓別人代他成為人們痛恨的對象,而對方完全不會覺得此事有什麼問題。

他完全可以挑選一個對方算是自作自受的目標,然後把自己想要離開之事摘得乾乾淨淨,深藏功與名地離開此處,暗地裡給自己出一口惡氣。作為一個傳承魔道之人,如此小惡實在是不值一提。

他卻對如此替罪之法嗤之以鼻。他是無法割捨記憶中身邊的友善,又不是害怕擔責。他從來不怕任何人的惡意與嫁禍,有什麼仇怨他往往當場就報了,而對方還對此摸不著頭腦。

他沒有自己徘徊不定地不知如何是好,而是直接找到了一直在利用他的存在威懾別人,給他們的團隊吊一口氣的領隊。

這領隊作為一個領導表面上看還是相當客氣的。他也知道這個人雖然無法勝任當前的工作,但卻是他們整個團隊的護身符。只是這客氣浮於表面,顯然是畏威而不懷德。

他絲毫不被這領導所威懾,開門見山地表示自己要走。

這領導雖然總拿面前這條錦鯉嚇唬人,作為團隊的定海神針,但對於面前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專業能力的人是並不太看得起的。

他並不太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慢慢地失去各種以前的記憶,有了什麼特別的能力。他更傾向於面前此人有著不同尋常的背景,是某種被留在此地的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