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

現在,他這樣解決掉那個標記他的領隊,他便可以徹底隨意穿梭於此處。但現在,他更想徹底確認那個嬰兒究竟是怎麼回事。

未失控的他自己不會同時揭開所有的面紗,將命運牢牢鎖住。現在的他用分身小心翼翼接觸這孩子,試圖證明這個孩子是一個鏡中人,而非這裡唯一的活人。

他對這裡發生的事與可能的推測有所耳聞,但他從沒想過這種可能。他還以為這裡的小孩應該至少是一個上了學的,被忽視了的小朋友。

他找到了證據。這孩子身上有法術的痕跡,並非是一個躺在那裡安靜睡眠的普通小孩。他身上的法術甚至正在活動,並不是一個陳年的遺留。

正在他試圖確認的時刻,他分身伸上前的胳膊突然好像與別人伸向他的胳膊癒合在一起,連在了那個嬰兒身上的標記上。

一驚之下,往後猛退的分身被與伸出來的手癒合一處的手臂瞬間把不可能傳回來的撕裂感傳向了他的相應手臂處。

這無影人何嘗聽過這種東西。退開通過不同形式的多角度分身觀測,方才與他癒合在一起的手臂分明就像沒有厚度的一層,只在他剛剛正在存在的一面可見,不論再從哪個角度尋求答案,竟都看不到任何東西。

不論那個人再怎麼想證明,再怎麼想改變現狀,鏡中人都只是一種單面的生物。其幾乎不存在複合性,就像一串文字一般點對點相連。

他的研發一直毫無進展。再怎麼研究,最終的答案也只是得到了鏡中人可複製性的更好證明。

剛開始,研究員只有繼承了本體身軀的那一個而已,而到現在,整片建築中已擺滿了和那最初的研究員一樣可悲的複製品。

“我竭力想改變現狀,可得到的最柔和的答案卻只有入土為安。人們只是在勸鏡中人放棄不屬於我們的過去。”

只對某維度來說極盡真實,剛剛倒地之人現在不再存在於他已經腐朽的軀體之內,而是已經直接依附於他的精神,直接變成了附身於他一切思維本源的一面上,直接扼住了他其中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