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歸真 作品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大約是因為幸運

    和往日不同,子恆這次在走廊中大步行進著。他幾乎希望夜嬌靡正好和他迎面撞上,那樣他就能抓住她的後頸,用力把她摔打一頓,讓她夾著尾巴逃走。大約是因為幸運,子恆沒看見夜嬌靡的影子就走進了房間。

    當子恆走進門的時候,小丹從石雕棋盤上抬起頭。嫉妒的氣味仍然不停地從她身上飄散出來,但這並不是她身上最強的氣味,憤怒就比嫉妒更加刺鼻,但也沒到最糟的狀況,而最強的卻是一種木然、陰鬱的感覺————子恆覺得那應該被稱為失望。

    為什麼她會對他如此失望?為什麼她不跟他說話?只要能對他說一個字,給他一個提示,他願意跪在她面前,接受她堆在他腦袋上的一切責罵。但她只是在棋盤上落下一粒黑棋,然後喃喃地說道:“該你了,巫咸。巫咸?”

    巫咸的耳朵不安地哆嗦了一下,他的長眉毛低垂下來。這名黃巾力士並沒有什麼辨別氣味的能力————嗯,不會比小丹的更好————但他能感覺到凡人無法識別的心緒。當與子恆和小丹同在一個房間的時候,巫咸看上去總是一副想哭的樣子。

    現在,他只是發出一聲如同風吹過巖洞的嘆息,然後放下一粒白棋————如果小丹再不注意,他就要圍住小丹的一大片棋子了。小丹大約能注意到,她和巫咸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子恆則要比他們兩個差很多。

    蘇琳走出臥室的房門,手臂上捧著一個枕頭,朝小丹和子恆皺皺眉。她的氣味讓子恆想到一匹母狸力正在忍受咬著她尾巴玩耍的小狸力,而且快要到臨界點了,她的氣味中也充滿了擔憂,奇怪的是,還有恐懼。為什麼一名白髮侍女會感覺到害怕————而且這位侍女的臉上還有那樣的疤痕————子恆對此完全無法理解。

    子恆拿起一本有鍍金雕刻花紋的皮封書,坐進椅子裡,隨意將書翻開。他並沒有去讀,甚至沒有去看他拿起的是什麼書。他深深地吸著氣,並過濾掉除了小丹之外的所有氣息。失望、憤怒、嫉妒,在這些下面,甚至在那種微弱的清新草藥香皂的氣味下面,是她的氣息。子恆飢渴地呼吸著,她只要說一句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