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歸真 作品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相當美麗的畫

    湘兒哼了一聲,她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最近她戴這隻手鐲的時候並不多,不是因為她已經無法從燕痴身上挖出東西了,她仍然相信燕痴知道一些關於治療的技巧,而且燕痴也沒有跟她們說清楚該如何察覺男人的導引真氣。

    真正原因是,她害怕自己會做出比瑤姬更可怕的事情來。湘兒不喜歡自己因為燕痴的痛苦而感到心滿意足,即使那種痛苦是來自於她從燕痴身上挖掘知識的時候。

    大約這讓她想起了她沒有手鐲時,單獨面對燕痴的情形;大約她開始愈來愈厭惡自己隱藏一名棄光魔使,讓她免於被審判的行為;大約是所有這些原因的總和。而她知道的是現在必須讓自己戴上這隻手鐲,還有就是無論什麼時候她看見燕痴的臉,都想要在那上面狠狠揮上一拳。

    “我不該笑的,”儀景公主說,“我很後悔那樣。”

    湘兒突然停住腳步,讓一名騎馬的人連忙勒住韁繩,以免馬蹄踩到她。那個人向湘兒喊了些什麼,就被人群裹挾著繼續向前去了。但驚訝萬分的湘兒根本沒聽見那個人喊話的內容,她不是在為儀景公主的道歉而感到驚訝,而是驚訝於她自己要說的話,她應該說的話,沒有虛假的話。

    湘兒沒辦法去看儀景公主,只能繼續向前走去。“你完全有權力笑,我……”她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我完全是個傻瓜。”

    沈悠悠只讓她喝幾口,湘兒卻喝光了幾乎一整壺酒。如果打算失敗,最好找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理由。

    “你真的應該拿一桶水來,把我的腦袋壓進去,直到我能一字不差地背出《顓頊平定九黎亂》全詩。”湘兒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瞥了一眼儀景公主,儀景公主的臉頰上還留著小塊的紅暈,那就是說,儀景公主當時確實是提到水桶了。

    “任何人都有可能出這種事。”儀景公主說道。

    湘兒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熱了起來,當這種事發生在儀景公主身上的時候,湘兒確實是將這個姑娘按進水桶裡,直到把她的酒氣全部都洗掉。“你應該做一些能讓我……讓我清醒過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