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歸真 作品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一個突然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如果這名護法能感覺到鬼子母承受的刺激,那麼是否反之亦然?

    看了佈滿護法身體的傷疤一眼,她相信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要承受這麼多傷痛,即使是最愚蠢的人也會解開這種約縛。但她還是稍有些匆忙地拋下這具屍體,走進了走廊。

    還沒等她打開那扇箍鐵的牢門,尖叫聲已經傳入她的耳朵,這讓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如果沒等她榨出一切口供,這女子就死了的話,她就得被迫待在這裡,直到擒得另一名鬼子母了。事實上,她獲得的處罰很可能不會如此輕鬆。

    在那些撕裂喉嚨的嚎叫中,幾乎沒有任何可以理解的辭句,那只是這名病人的魂魄拼盡全力發出的哀鳴:“求求你————這感覺不太對,求求你!”

    吉陀婆輕輕地微笑了一下。畢竟,這種幹活並非全無樂趣。

    儀景公主坐在墊子上,結束了用左手進行的一百下梳頭,將髮梳放回她的旅行小皮匣裡,又將皮匣推回窄床下。用一整天的時間進行導引真氣、製作密煉法器之後,她的眼睛隱隱有種痠痛的感覺,製作密煉法器的嘗試進行得太多了。

    湘兒坐在她們那張榫頭已經鬆動的凳子上,早已梳完她齊腰的長髮,準備入睡。汗水為她的臉頰增添了一層光亮。

    即使是開著一扇窗戶,這座小屋依然十分悶熱。滿月懸掛在綴滿星星的黑色天空上,她們快燃燒完的蠟燭為她們提供著最後一點光亮。獨狐陳缺乏蠟燭和燈油,除了必須在夜晚使用紙筆的人,其它人都只能得到很有限的照明。

    這個房間實在是太狹窄了,放下兩張短窄的床鋪之後,幾乎就沒什麼容身之地。她們大部分的行李都被塞進兩隻破舊的銅箍箱子裡,見習使的白衣和披風被掛在牆上。

    牆壁上發黃的石膏裂開了許多道縫,露出裡面的木板條。一張有些歪斜的小桌子塞在兩張床之間,牆角處有一個站不穩的盥洗架,上面放著白色的水罐和臉盆,那兩件東西上面都有數不清的裂紋。即使是受到無數讚揚的見習使也不會有什麼特別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