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 第二十二個副本 34

 原來如此之前聞到隱隱約約的金屬味和機油味都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等等, 骸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綱吉突然反應了過來。

 突然提到傷口的問題，但在他之前說的話裡並沒有任何傷口有異常的描述，而在沒有親眼看到他的情況下，骸是怎麼知道他的傷口一定有變化的？

 除非, 是骸那邊也有了同樣的變化。

 ——而且, 骸那突然變得有些卡頓的聲音，也能證明這一點。

 【我手腕上的脈搏聲變成了齒輪運轉的聲音。】沒等綱吉詢問, 骸就像是知道綱吉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 【不過皮膚沒有異常，內臟也不能確定……感官還在，也還能摸到脖子上的脈搏。】

 這是他自己的身體, 他當然能察覺到異常。

 雖然，這可能只是因為幻術師對身體的執著比一般人要強很多。

 尤其是曾經經歷過人體實驗的他。

 骸並不經常回憶那些過去, 他只是汲取著那段過去裡的仇恨作為養分, 但不代表他會一直沉浸在過去的狼狽中。

 只是現在, 這個鬼屋確實有些激怒他了。

 骸冷漠地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這種擅自對別人的身體動手腳的做法，真是相當讓人不愉快。

 不過他的聲音上的變化，倒是好像只有cielo發現了……是這臺cielo的卡牌變出的手機的作用嗎？

 【等一下，你們確實才剛進入鬼屋對吧？為什麼這麼快就機械化了？】綱吉隱約能感覺到骸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但現在這個根本不是重點。

 而且任誰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異成奇怪的樣子, 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的，他也一樣, 所以根本不需要多問。

 現在更重要的是先理清楚這種變化的原因和差異。

 綱吉也試著將自己的手腕緊貼到耳邊，仔仔細細地聽了好一會。

 “我手上的脈搏還在啊！”明明骸比他晚進來這麼多，為什麼變異程度會比他更快也更深啊？！

 不，也不一定是更深, 畢竟從他的傷口裡滲出來的血都變成機油了，很難說現在他的身體內部實際上已經被改造成了什麼樣子。手腕上的脈搏還在也許並不能代表什麼，所以骸的機械化程度說不定也沒有這麼嚴重。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他和骸的機械化的“起點”不同，比如他的機械化可能是從傷口和血液開始的，而骸的機械化則是從手腕開始的。

 這只是一個比喻，實際上可能要更復雜一點。

 “但我在機械蝴蝶的區域，還能感覺到很細緻的肌肉和骨骼蓄力和發力時的變化，之前也……所以之前我應該還是正常的。”綱吉有些不確定地皺起了眉——仔細想想這種感覺在之後好像確實減弱了？

 “對了，雲雀先生也一樣嗎？”

 【一樣，他的皮膚或者骨骼、至少是指關節的部分，可能已經變成金屬了。】骸隨口回答了一句，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你的感覺如果是對的，那麼至少在機械蝴蝶的區域，你的身體還沒有開始機械化，或者是才剛剛開始機械化，而機械化的程度對你的身體的影響並不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