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糖糖糖 作品

第五百零九章 為何姐姐就不能嫁給弟弟呢?

    雖然覺得沮授約見的這個地方有些奇怪。

    哪有摯友相見,選擇在這壺口關上,選擇在這夜半三更之時!

    不冷?不困麼?

    不過,沮授很有精神,他沒有開口,而是等韓猛把話講完。

    “沮兄,你來了就好了,如今我駐守這壺口關壓力極大呀!有你這腦子在,我就安心許多。”

    韓猛的目光轉向關外…

    到處都是龍驍營的軍帳,將這壺口關團團圍住,大有一股黑雲壓城的既視感。

    終於,韓猛把話講完了。

    輪到沮授開口了,而沮授一開口就是語出驚人。

    “韓將軍?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

    啊…啊…

    韓猛聽得有點懵?啥狀況啊?

    不等他發問,沮授的話還在繼續。“你可知道,壺口關下你的對手是何人?”

    這…

    韓猛略有所聞,知道是從雁門興起的一支義軍,可古怪的地方在於,他們原本只是為了打匈奴、鮮卑,可不知道為何,鮮卑與匈奴突然與他們交好,還奉上了大量的良馬,當然,他們也會象徵性的給予胡人一些糧食。

    這可是完全不對等的呀…

    現在的馬匹,一匹能都換一座宅子的,那點微末的糧食算什麼?

    而韓猛不知道的是,雁門送往胡地的才不是什麼糧食呢。

    而是五石散,這玩意…可比糧食厲害多了。

    而且,也讓胡人上癮多了。

    “沮兄?你就別賣關子了,倒是說說,這壺口關下的是何人哪?”

    韓猛急問…

    沮授雲淡風輕的一揚手。“你看著,西邊第一處營寨的是先登營,先登營的將軍你也不陌生,就是助袁本初蕩平北境的麴義!”

    “西邊的第二處營寨是白馬營,將軍也是老熟人了,北地的白馬將軍公孫瓚,如今他在雁門組建義軍,新成立的白馬義從不遜於昔日之勇啊!”

    呃…

    聽到這兒,韓猛心頭“咯噔”一響,他感覺有點錯亂…

    對手的來頭這麼大的麼?

    且不說讓北地烏桓人聞之膽寒的白馬將軍公孫瓚。

    單單沮授…他的統兵、武藝、先登營!

    便是連河北四庭柱都不放在眼裡!

    韓猛給他提鞋都不配!

    韓猛本想開口,可沮授的話還在繼續。“東邊第一處營寨的,你也不陌生,黑山軍的統領張燕,沒錯,就是手下幾十萬兵馬的黑山軍,若不是昔日袁本初聯合曹孟德,將呂布短暫的收入麾下,這黑山軍哪會屈服呢?”

    “至於東邊第二處營寨,呵呵…說出他的名字,嚇汝一跳?”

    “他是誰?”

    韓猛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了…

    麴義、公孫瓚、張燕…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接下來的也不是什麼善主兒!

    可哪怕是韓猛心頭有所準備,可沮授的話脫口,他依舊是嚇了一跳…

    一大跳!

    因為,他聽到一個,一個恐怖到讓他聞之膽寒的名字。

    ——“無雙戰神,呂布!”

    …

    …

    月夜朦溟。

    蔡昭姬與丁蕙在白馬侯府的正廳中喝酒…

    沒有小菜,就幹喝。

    她們喝的是“小米酒”,不算烈,後勁兒卻不小,原本…丁蕙還勸著蔡昭姬少喝點兒,可架不住一杯一杯的,到最後她都有點兒醉了。

    說實在的,她也想醉…想大醉一場。

    最近,她也是一肚子的煩心事兒,正苦於無人傾訴呢!

    “妹妹,看你這架勢…可不像是高興啊?”

    藉著微醺的醉意,丁蕙好奇的問出口。

    “姐,別說了,喝酒…喝酒吧…”一貫知書達理的蔡昭姬,難得醉一次,而往往這種“難得一醉”會讓人想的更多,也醉的更深沉。

    丁蕙將面前酒樽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她拉住蔡昭姬的手,輕聲道。

    “你不說,那姐先說一件煩心事兒!”

    “你可知道,昂兒…就是我那長子,他…他前些時日竟揹著姐姐我…揹著我去祭奠他的生母!”

    講到這兒,丁蕙像是一下子心碎了一地。

    她當即倒滿酒…

    “呵呵,呵呵…”

    她冷笑起來…笑聲很悽愴,很蒼涼。

    這些年,她一直將曹昂視如己出,整個曹氏、夏侯氏誰不把他當成是嫡長子?

    可這麼一鬧…

    誰都知道,曹昂的親孃是劉夫人!

    丁蕙頓時感覺,這些年…都錯付了,完完全全的錯付了!

    “呵呵…”

    “昂兒去祭奠生母,本也沒什麼,大漢以孝治天下,大家都能理解。可偏偏,這孩子…這孩子如此公然,如此大張旗鼓,還要為他生母建立祠堂,將他生母的墳遷入曹家陵寢。”

    “這…這不是公然放棄了“嫡子”的身份麼?他就是不為娘想,也該為他自己的將來想想啊!他…他究竟在想什麼?”

    言及此處,丁蕙將滿滿的一樽酒一飲而盡,旋即,雙手握緊…痛徹心扉,簡直痛徹心扉!

    蔡昭姬呆呆的望著她…

    她驚到了,她突然發現,似乎每個女人都不容易。

    就連讓曹丞相都頗為敬畏的丁夫人,在外面也只是展露出好的一面、剛強的一面。

    就像是她蔡琰自己…

    羽弟大婚,最,最,最痛徹心扉的,其實是…是她蔡琰自己呀?

    ——為何姐姐就不能嫁給弟弟呢?

    想到這兒…

    蔡昭姬也斟滿了一樽酒。

    迎著一輪朗月,一飲而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