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千六十七章 今夜必有大謀





除此之外,唯有雨點打下,打成了一片。





巡查的甲士經過這裡,腳步微頓,左右看了看,繼續前進。





草叢之內,侏儒身影佝僂著,骨骼以不可思議角度扭曲著,伏在不足膝蓋的樹叢之後。





唯有胸口微微的起伏,才能判斷出還活著。





待腳步聲運去,這身影貼著陰影,緩緩匍匐前進。





遇到院落時,猶如壁虎般,遊動著越過。





如此重複,竟然不知不覺,又靠近了一層。





到此燈火通明,隱隱可見的,是密密麻麻的身影。





閉息而望,眼前開朗,臺階上,齊王穿著甲衣,手按長劍,面前盡是全副武裝的甲士。





幾個家僕舉著火把站在兩側,臺下的人被分批召集而來,都默默無言,一聲咳嗽也沒有,陰影裡看不清臉色。





齊王面沉如水,侃侃而談,帶著金屬撞擊的顫音。





“父皇年事已高,時有昏厥之症,以至被奸邪小人矇蔽,諸王小過,便呵斥問責……這都不是父皇與朝廷本意,是內外奸人從中作梗。”





“孤自就封以來,一向小心敬慎,奉法守分,不敢違越,無論小節小節,都無愧於大鄭親王。”





“但,朝內有奸臣,宮內有閹宦,相互勾結,矇蔽聖聽,幾乎動搖國本,之所以至今無事,只是畏懼孤一人而已。”





“孤又怎麼能閉門自守,只顧自傢俬人名聲?捨棄社稷於不顧?”





這等訓話,使氣氛更加緊張,眾人一齊抬起了頭,又默默低了下去,不敢有任何聲音。





齊王鐵青著臉,陰沉沉掃視著眾人,半晌才繼續說:“大義面前,小節可以不顧,這是聖人也稱讚的大道。”





“父親責罰兒子,小杖當受,大杖則避,聖人不以為是忤逆。”





“無他,為了保全父親的名聲而已。”





“故此,孤訓兵待命,並已上書陳情,請誅奸臣,也是遵從聖人微言大義。”





“父皇被閹宦奸臣矇蔽,時日不淺,想必是見不到孤的陳情上表……孤已決意,爾等即日隨孤叩闕,清除君側奸臣閹宦,還陛下清名,也還社稷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