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也 作品

16、晉江正版

    倪歡還是頭一次聽這種事,有點氣憤:“你們學校就沒有老師管管這種人?”

    其實很少有人能鼓起勇氣去找老師主持公道。

    怕被孤立被報復,也因為那些看熱鬧的人都說這是開玩笑啊,你怎麼這麼小氣。

    陳溺回憶了一下:“當時確實有一個任課

    老師看見了那封情書,但她笑得也很大聲。”

    她至今還記得喬琛拿著那封情書怎麼說的———“陳溺你眼光不錯啊,一挑就挑到咱們年級男生里長得最極品的一個!”

    明明那時候,陳溺已經解釋過不是她寫的了。

    倪歡控制不住爆粗口:“臥槽,什麼狗屁老師!她這樣和那個惡搞你的同學有什麼區別,不等於共犯幫兇嗎?”

    陳溺笑了笑:“你說得對,所以至少那個老師在我讀完大學之前不會升階了。”

    她高三下學期在填寫匿名教評表時,用孫釐的字跡寫了一遍喬琛的教學陋習和不端正的人品。

    讓她們“狗咬狗”無疑是最好的做法,這兩人怕是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是她動的手腳。

    陳溺眼神漸冷下來,看著手上的舉報信。

    她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麼唯唯諾諾、任人宰割的大好人,但也沒主動做過壞事。

    人沒有十全十美,何況哪次都是她們先撞上來的。

    那年安清大學還沒有設立以網絡為載體的校長信箱。

    於是舉報信寫好後,倪歡在晚修去圖書館的路上把信件和發.票放在了校領導的辦公桌上。

    -

    這幾天,樓上舞蹈系的那幾個女生宿舍總是異常吵鬧,經常半夜跳舞擾民。

    盛小芋說她們是為了下週的籃球賽拉拉隊做準備。

    “溺,聽說這個拉拉隊別的系也可以參與報名,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陳溺補充了句,“腰疼。”

    這屆新生籃球賽舉辦得不算早,從11月初就在各系之間選拔,最後通知進入校際聯賽的只剩兩支隊伍。

    一是以外院為代表的留學生,另一支則是安清大學的新晉王牌專業:人工智能(ai)系。

    也由於兩邊身份的對立性,這場校際決賽在貼吧、論壇都被傳得沸沸揚揚。經過籃球場,也總能聽見球場上的練球聲。

    “這次留學生那邊人不夠,還有大二的一起。”盛小芋就是個八卦傳播機,總能聽來第一手消息,“ai系那邊肯定也會有大二的學長加入!”

    陳溺平靜地問:“你怎麼這麼激動?”

    盛小芋:“嘿嘿,ai系帥哥最多!江轍學長說不定也會上場啊。想像一下,他熱的時候可能還會脫掉衣服,你難道對帥哥汗灑球場絲毫不感興趣?”

    “……”

    陳溺才不會回答她這種無聊的問題,手機震動一下,恰好是室友嘴裡正在談論的人。

    【jz】:過來。

    他們私下並不常交流,只是因為路鹿建了個群的關係,會在群裡打打招呼,在校園裡偶然碰上面也會用眼神示意一下。

    陳溺不知道他突如其來一句“過來”是幾個意思,想著也許是給誰發錯,就沒回。

    但對方似乎能看見她下一步要幹什麼一般,又發來一張照片。

    是上回交到校長辦公室的舉報信和賬單發.票。

    陳溺終於皺著眉打字:【怎麼在你這?】

    江轍:【過來問。】

    她下意識抬頭往邊上的球場那掃視一圈。

    離她數米遠的籃球場,江轍穿了一身灰色運動服,頭上戴著條藍白色髮帶,正倚在球架下,懶懶洋洋地晃著腿。

    男生骨相極為好看,混著冷感的臉上稜角分明,喉結嶙峋。

    見陳溺望過來,他站了起來,手臂和腰之間夾著顆籃球,另一隻手朝她晃了晃手機。

    盛小芋在邊上一看他倆的眼神對視,就發覺自己這個電燈泡實在太敞亮了,立刻說了句先回寢室等她。

    陳溺只好走過去,起了個很爛的開場白:“好久不見。”

    “好久有多久?”

    她頓了下:“一禮拜。”

    江轍低眼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錶,開口:“才5天15個小時,哪到一禮拜了。”

    陳溺沒空和他玩這種文字遊戲,直入主題:“那封信呢?”

    “你寫的?”

    她不想繞來繞去,沉下臉:“信呢?”

    “這就不高興了?”他只是隨口問問,並不怎麼在意她情緒,“昨天我瞧見被人從辦公室拿出來了。”

    所以不管是舉報信,還是發.票賬單這些證據,都被拿走了?

    陳溺腦子有點亂,想問一句被誰拿了。

    話沒出口,呼啦啦的疾風中帶著幾聲急切的叫喊,是隔壁球場的一顆籃球猛得朝她這邊砸了過來!

    陳溺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只剩片近距離撲過來的灰白色。

    耳邊驀地一聲巨響,江轍把她護在懷裡,一手打開了那顆突如其來的球,他原先手上的那顆球也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