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個

 “張寶珍！”裴恆打著手電又回到了宿舍樓下，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張寶珍就在這棟樓裡。

 “阿恆，我們快回去吧。”季柔緊緊地拉著他的胳膊，身子顫抖個不停，裴恆將她攬進懷裡，柔聲安慰，“別怕，我們就進去看一眼。”

 當他的手觸到封條的瞬間，身後“嘭！”的一聲巨響，季柔身體陡然一僵，死死地拉著裴恆的手低聲懇求道：“不…不要看！”

 “怎麼了？”裴恆疑惑地回頭，隨即他明顯一怔，臉上血色盡褪，他一把推開季柔，顫抖著雙腿跌跌撞撞跑上前去，“寶珍！？”

 他紅著眼眶，將那人緊緊摟進了懷裡，“都怪我！都怪我！我該去看看的！”

 他的身下，紅色的血液慢慢流動，不多會，匯成了三個血字，〈第二個〉

 張寶珍身上那一身的慘烈的傷痕，無一不在預示著她身前到底有多麼的痛苦，“啊！！”裴恆痛苦的低吼，淚水一顆一顆地順著面容砸下。

 低啞地哭聲如同刀子一樣戳著季柔的心窩，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漸消失，裴恆呆呆地抱著張寶珍，屍體在他懷裡慢慢消散，他臉上的神色沉痛又悲涼。

 季柔慢慢蹲在他的身旁，“阿恆……”

 裴恆最後小心地幫張寶珍理了理衣服，直到她的身體完全消失，他才淡淡地開口，“你早就知道了…”

 季柔身體一僵，“什麼？”

 裴恆猛地看向她，眼神中滿是冰冷和漠然，“你早就知道她在裡面了！是不是？！”

 突如其來的質問驚得季柔後退了一步，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裴恆，這讓她有些不敢直視，“我……”

 這個模樣他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裴恆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透著悲涼和自嘲，他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了季柔，反覆問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能陌生到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季柔搖著頭步步後退，滾燙的淚水從眼眶滑落，“阿恆…”話還沒來得及講，被裴恒大聲打斷，“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