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深海人魚(31000)



 他很喜歡自己的後頸,對那兒又親又舔。


 戀愛系統冷不丁來了一句,【因為跟信息素差不多,所以人魚也很喜歡咬伴侶的後頸,只是沒有腺體,繁/殖期的人魚又控制不住,也有後頸被咬爛的例子。】


 鴉透:!!


 “你,你放開我。”


 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後頸,深吸了一口氣才擠出一句話,“你不是說好睡覺的嗎?”


 克里萊爾並沒有說話。


 鴉透撇過臉不想去看他,聲音有些顫,忍著羞恥道:“你不是說不弄我的嗎?”


 他滿腦子都是戀愛系統說的那些話,不管是時長還是目的什麼的都讓他不太能接受。


 三到五天,他會壞掉的。


 “就抱抱你。”克里萊爾低聲說,“想弄呀呀的話,呀呀逃不掉的。”


 克里萊爾在黑暗裡感受到了少年並不平穩的心跳聲,“明天不要被我抓到。”


 鴉透羞惱:“睡覺!”


 黑暗裡傳來“嗯”的一聲,他把少年抱在懷裡,在確定著什麼:“你會離開嗎?”


 鴉透搖搖頭,“……不會。”


 克里萊爾似乎笑了一聲,也可能是發出不明意義的氣音,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越來越困,眼皮在打架,最後支撐不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了系統的提示聲。


 *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夢中感覺到眼前很亮,薄薄的眼皮不能完全遮擋日光,有些不舒服。


 鴉透將手覆蓋在眼睛上,想等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才爬起來。


 突然間,剛醒來還有些迷糊的大腦開始轉動,小漂亮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又被刺眼的眼光刺激地又轉了回去。


 深海海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刺眼的陽光?


 他睡著之前還在克里萊爾身邊,宮殿完全是一片黑暗,絕對不會有光。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心裡驟然升起一種對即將到來的未知事物的緊張,眼睛一時半會兒睜不開,無法判斷他此刻的處境。


 白皙的小漂亮坐在大大的貝殼上,背對著陽光垂下頭,柔軟的髮絲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外在海水裡隨之擺動。碎髮下那截修長白嫩的脖頸暴露在太陽底下,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他更加的白,柔軟又脆弱。


 脖頸往後的皮膚延伸至衣服內,在邊緣處驟然停止,蔓延的陰影更能勾起人的無限遐想。


 指尖還泛著粉,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溫熱,好像在克里萊爾身邊睡久了也帶著他的習性,觸感冰冰涼涼。


 眼睛有些不舒服,細白的手指微微覆在眼皮上。


 鴉透突然間有些理解了克里萊爾的感受,又為什麼會對失明這樣牴觸,因為在未知情況下看不見真的是一件極其沒底又心慌的事情,抓不住又摸不著,根本無法確認新的環境對自己是否安全。


 他閉著眼睛,想確認克里萊爾在不在,小聲喊道:“克里萊爾。”


 沒有人回覆。


 克里萊爾似乎不在,這讓鴉透更加慌張,他只能去求助001,“我現在在哪兒?”


 【還在宮殿,只是……】001在思考怎麼描述,【您又不在原來的宮殿。】


 它補充道:【但目前來看,您是安全的。】


 001這一番話將小笨蛋的腦袋弄迷糊了,他騰不出太多腦子去思考,在001的安撫下才放鬆下來。


 等眼睛終於適應之後抬頭,鴉透鬆開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還是那座宮殿,他也還在那個大貝殼上,只是克里萊爾不見了蹤影。


 而且他的位置換了,貝殼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窗邊。


 人魚族群的窗戶不是玻璃,更像是他們自己織成的紗。


 鴉透盯著窗外,海里陽光充足,耀眼奪目,這與深海格外不搭,顯得他現在看到的一切格外詭異。


 而且他的貝殼位置被移到了窗邊的位置,陽光透過窗戶只灑落在他這邊,其他的地方因為太遠還是黑漆漆一片。


 這座宮殿,只有他這兒有光。


 很像是舞臺劇上打下的光,他成了這場鬧劇的中心。


 最重要的是,一向熱鬧的直播間也停止了彈幕滾動。


 鴉透壓下內心的詫異和這些詭異不正常事情帶來的恐慌,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目前應該怎麼辦。


 他的視線環顧周圍,藉著他這邊的光源再重新觀察了一遍。


 周圍一片狼藉,珍珠散落一地,搖籃和幼崽時期的玩具隨意丟在一邊,好像這座宮殿曾經發過一場大戰一樣。


 而那些熟悉的搖籃,很新,並沒有他之前見過的那些被海水腐朽過的痕跡。


 現在是什麼情況?


 克里萊爾他又去了哪兒?


 鴉透撐著想從貝殼上下來,就聽見黑暗裡又傳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有人!


 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還沒弄懂是什麼狀況的少年心迅速揪了起來,本來剛剛觸碰到地面的腳迅速收了回去,腳趾蜷縮起來,整個人像小蝦米一樣縮在了一起。


 【對方攻擊性似乎不低。】001看著檢測報告,語氣有些凝重。


 鴉透睫毛隨著001的話撲閃了幾下。


 他現在坐在殿裡唯一有光的地方,對方很有攻擊性的話,自己現在就是最顯眼的靶子。


 胡思亂想間,黑暗裡又傳來響動,好像是什麼東西撞在了柱子上,聽聲音撞得還有些不清,黑暗裡的東西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嗚咽。


 很短促,也很稚嫩,聽著很像是小朋友的聲音。


 但太短了,鴉透也不太能確定是不是。


 安靜了沒幾秒,黑暗裡的那人好像又撞在了什麼東西上,但這次並沒有發出之前的嗚咽聲。


 他似乎在極力忍耐,像蹣跚學步的小孩兒一樣在黑暗裡跌跌撞撞,撞到了不少地方。


 鴉透算了算,終於在撞到第十次的時候,他終於沒忍住悶哼一聲。


 這一聲悶哼之後,黑暗裡不再傳來響動,那個東西沒再移動了。


 鴉透抿了抿唇,收回了自己紛亂的思緒。


 對方攻擊性不低,但現在自己在唯一有光源的地方,他沒有第一時間察覺而是在黑暗裡繼續跌跌撞撞,十次裡一次都沒有過來。


 一般有兩種情況:一是他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覺得自己威脅不到他;還有一種就是他看不到他,或者說察覺不到他。